时候,我还想过要当你的父皇,甚至连公主的寝殿都给你建好了……一晃,你都这么大了……咳咳……”
他咳得厉害,甚至空气里带了血腥味,容姜微蹙眉,嘴角翕了翕,终是伸出手,颇为不自然地替他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
她记得娘亲的教诲,要对这个长辈礼貌耐心。
“你叫姜儿是吧……”齐睿瞧着极为憔悴,却强打着精神,一个人对着容姜说着话,说着他在位多年里不曾说过的这些话,“想不想听故事?”
“不想。”容姜却冷艳地摇头拒绝了,并且冷漠地指出,“你现在的身体,再说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眸子很黑,却并没有姜琳琅的清澈灵气,更像是容珏那种洞察人心的深邃黝黑。
说话也是一针见血的不客气。
齐睿愣了下,想笑,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凝视少女的眉眼,眼前故梦一幕又一幕,浮现,重叠,模糊。
到最后,他颤抖着握住少女的手,“孩子,如果你娘问起,你告诉她,我走得很安详,模样也依旧温润俊朗……”
少女黑亮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倒映出他此时油尽灯枯的模样,似无声地在讽刺他的自欺欺人。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却坚持地重复了一遍自欺欺人的话。
“恩。”
最后的最后,少女冷淡地应了一声。
真好。
他的琳琅,记忆里回想起来的他,至少比容珏要年轻,她永远记得的,是那个树下回眸朝她温润轻笑的萧王齐睿,对吧?
身后的门打开,一席人进去,那名大监哭得格外悲恸。
容姜拉上自己的帽檐,走了出去,迎面便撞上一名白袍少年。
少年面如冠玉,眸似寒星,清贵雅致。
“他死了。”
她隐约猜到了这人的身份——誉王的长子,也是北国的太子,齐渊。
容姜冷淡的三个字,叫眼前的少年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下,眸中有悲痛闪烁,他挺直着背,却不紧不慢地上前,越过她,进了那扇门。
“多谢。”
少年声音悦耳,语气却哽涩。
容姜想,这些人真奇怪,她这么冷漠了,为什么一个个还很感激她?
她走下台阶,听着身后源源不绝的哭声,以及宫廷中丧钟的敲响,面容一片平静,但过了一会,她才恍若未觉地抬手,摸了下眼角。
她想,娘亲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