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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临安城,皇宫中。
“齐睿!”齐磊一路冲进仁寿宫,将一干阻拦他的宫人都给推开,气势汹汹地走到皇后寝宫门前,一把掀开珠帘,“你到底做了什么!”
宫人跪了一地,小太监颤巍巍地从齐磊后面进来,跪下告罪,“萧……皇上,奴才无能,拦不住誉王殿下……”
而此时的齐睿,只是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皇后面上瘆人的血渍。
动作轻柔,像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萧王殿下惯有的温柔和儒雅。
若忽视掉那一身月白染血的华服的话。
对于身后的动静,他仿若未闻,半晌,将皇后面上、脖子上的血都擦干净后,替她掖了掖被角,缓缓起身。
转过身来。
当那双眸子展露人前时,齐磊微微往后一退,看到了自己最为陌生的齐睿的一面。
儒雅依旧,温柔却带着寒意,像是被掏空灵魂的木偶,挂着的笑都没了温度。
那双眼睛空洞麻木,一望无底。
“都退下。”他声音有些喑哑,抬手示意宫人都退下。
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时,齐睿面色也并没有多么缓和,只是淡然自若地反问,“王兄指的什么?逼父皇改立我为新君还是封锁皇城将叛贼处置?”
见他这般大大方方地就在他面前承认这一切,齐磊简直痛心疾首又束手无策,他面色带了几分怒意,“三弟!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怎么能逼迫父皇禅位,将他给气……你这样做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
“所以呢?”齐睿朝齐磊前进一步,面上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所以你要揭发我?还是你想坐上这个位子?”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又性情大变的齐睿,齐磊一时哑口无言,他面色白了白,随即很是气愤,“你明知我不会!”
他若是想要皇位,怎么还会跑来找他理论?
“既然你不会,那就别妨碍朕!”齐睿声音转冷,骤然改了自称,看着齐磊的目光里掺杂了几分说不出的冷,旋即又温和下来,“现在,朕只信任你一人了,你还是朕的好王兄。”
他朝齐磊伸手,那只手温润宽厚,曾经握萧拈花,此时却指尖都是血。齐磊喉头滚动,看着这只手,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齐睿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齐磊却摇头,“你这样,和父皇好像也没两样——甚至,并不比你痛恨的容珏高尚多少。”
逼迫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