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梦魇醒了就开始心慌。太医看了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长此以往,很是不妙。
还是想个法子通知给萧王殿下,让他想想办法吧。
至于红姑方才那一眼,因为一时太过明显,叫本就假意捂脸哭泣的顾明珠没有错过。
她微舒展了眉眼,背过身去,摸了摸眼角,“明珠先回去了。姑母好好休息。”
瞧着很是可怜惹人心疼,皇后没有心思去管她,敷衍地嗯了声,喝药休息。
而顾明珠眸光微闪,面上一瞬闪过阴毒泠泠而笑的神色。
……
“红姑,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的女声叫手里捧着信鸽的红姑背脊一僵,她慌忙将放在信鸽腿上的卷信绑好,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
顾明珠面容娇艳,神色疑惑地望着她笑。
“没,没什么。”红姑微微捏着信鸽,面上稳重淡然。
只是那手却在颤,她不知道顾明珠看到了什么,安全起见,她没有立即将信鸽放飞。
顾明珠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眸光似有若无地朝着红姑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看了眼。
“红姑啊,你跟在姑母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吧。”顾明珠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微侧过身,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红姑微微怔愣,心中警惕却并未就此打消。
她斟酌着回,“有二三十年了。”从娘娘未出阁到进宫。
“所以绝对忠心不二?”
微微点着头,顾明珠再看向红姑时,面上仍旧是明艳深邃不带恶意的笑。
“绝对忠心不二。”红姑闻言,心里戒备稍松懈些,面上不无自豪地道。
却见,顾明珠闻言再次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接近了她,再然后她看到顾明珠眼眸眨了下,笑意染了几分毒——
“那就——留不得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明珠一手狠狠地扣住红姑那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的手腕,将信鸽夺过,将信取下,鸽子放飞。
“你!”
红姑见情形不妙,下意识要转身逃跑,却被顾明珠死死地抓着那只手,再然后,她便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胸口上那把深深扎进血肉中的匕首,血侵染了那一片衣裳,汨汨漫延着。
她瞪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丽的却也可怕的脸,面上血色殆失,手指着眼都不眨地将匕首拔出的顾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