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鼎天是不是琳琅的父亲,不管他舅舅谋害的是哪位忠良,他都不能包庇这样滔天的罪孽。
母后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她不敢告诉他,却还是主动坦白,便是要他做出选择——
且是希望他包庇舅舅,救他性命。
只可惜,母后还是不了解他。
“找我来,可不只是表明立场吧。”容珏细长的眉微拧,似对齐睿的话不感兴趣,但视线扫过齐睿纠结的面容时,恶趣味地无声笑了笑,忍耐着继续听下去。
齐睿很是难以切齿,但还是艰难地开口,“我想请你——高抬贵手,只发难舅舅一人即可……”
不要殃及其他人,是么?
容珏挑眉,殃及?只可惜,都是罪有应得啊。
“殿下这是求下官么?”容珏心中冷笑坚决,面上故作嗤笑不解地往后退一步,道。
咬咬牙,齐睿闭上眼,对着容珏,第一次弯了他皇室贵胄骄傲的脊背。
鞠了一躬,他声音恳切,“明兰表妹还未出嫁,护国公府上下百来人,还有你手上名单上的那些大臣——就算他们犯过错,但当中许多人罪不至死,也不该累及家人……”
私心里,他还希望容珏不要再牵扯更多人,因为他知道,母后既然知晓舅舅这些事,不可能一点水都没蹚。
“少假惺惺了,你担心的是皇后。”容珏却以最恶劣的想法揣度齐睿,拆穿他般地冷笑,“顾明兰与誉王婚期已定,圣旨已下,她现在是皇室中人,不足为患。至于你口中的其他人——呵,你要求的可不是我手下留情。”
而是你那个昏庸却不肯承认的父皇。
他的弦外之音,齐睿哪里不懂?可父皇那样的性情,一旦发怒,便是伏尸百万的后果。
“你以为皇后就干净了?”容珏不给齐睿啰嗦的机会,直接赶在他前头冷冷地道,“殿下还是回去好好查一查,你这个佛口蛇心的母后吧。”
“不许你污蔑她!”许是知道自己的求情是决计没有用了,齐睿挺起背脊,抬头,微红了下眼角,瞪着容珏。
面色难看无比。
“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容珏往前一步,对于齐睿的怒视视若无睹,眸子冷淡地眯着,带着几分讥诮和嘲讽,“齐睿,要么,当个真正廉政清明的皇子,要么就堂堂正正和我斗。你这样左右为难,两边摇摆的样子,真是——
逊色呢。”
他往前欺近一步,语调冷漠恶毒地说完,在齐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