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虔诚。
嘴里轻轻念念有词,手中的佛珠有规律地转动着。
红姑拦不住齐睿,后者一向守礼法知礼节,这回却是面不带笑容,轻拂开红姑阻拦的手臂,直奔小祠堂。
只是,尽管他满腹疑窦,在行至小祠堂门口时,还是驻足,没有冲进去,守在门口,静静如一株青松立在那。
红姑见状,揣摩着他的心思,未果,只能硬着头皮面上带着温和恭敬的笑,轻声道,“殿下,娘娘礼佛还有些时候,不若您先去前殿坐着等吧?”
“不了,我就在这等。”齐睿没有动,静静凝视着那抹虔诚的身影,眸底晦涩难掩,声音压得低低的。
红姑劝说无果,只好叹了声退至一旁。
皇后礼佛时确实专心,至少外间那压低的谈话声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足足半个时辰后,才见她放下佛珠,套上手腕间,在一旁的宫女搀扶下起身。
“娘娘,殿下来了。”宫女一边替她揉捏着膝盖,一边打量着外间,见齐睿笔直地立在门口望着里间,惊了一惊,然后小声地提醒着扶着宫女的手臂,眉眼带了倦意的皇后。
睿儿来了?
皇后面上的倦怠一瞬扫空,她转身,果见齐睿站那,不由扶着宫女的手臂,忙往外走。
“你这孩子,怎么傻站在外头等?红姑,你也不请殿下去殿中坐着用茶。”皇后先是心疼温柔地轻责了齐睿,随后看向红姑,眉心微蹙。
红姑不待开口,齐睿便淡淡地道,“不怪红姑,是儿臣坚持要在这等。”
他看着皇后,面上毫无笑意,眼神带着打量般,牢牢锁定着皇后的双眼。
在他印象中,这是位温柔大方,美丽仁慈的母亲,后宫之主,一国主母。
但或许是心中有了缝隙,此时再看这位挑不出毛病的母后时,他却发现,母后的温柔慈善是分人的,比如方才她看他和看红姑的眼神——
他告诉自己,别惊弓之鸟,却怎么都没法抚平心中的褶皱。
齐睿的目光太陌生,这是皇后从未见过的陌生,这让她面上的笑意微微僵住,心中百转千回,眼中微微一晃,维持着温柔慈爱的笑容,轻声问,“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母后?”
她伸手,作势要去拉他。
齐睿却避开了。
他看到皇后眼底显而易见的诧异,微抿了唇,感到有些愧疚,但随即他还是面不带笑意地盯着她,低声问,“母后,我想和你谈谈。”
自是要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