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纱布取下,重新上了伤药,再换了新的纱布包扎好,姜琳琅低头专注的神情,落在容珏眼里,不知不觉双眼就被低眉敛目的女子一举一动占据。
“行了,伤口不能见水,也别再用力。不然伤口又……”姜琳琅将纱布轻轻打了个结,抬眸忍不住叮嘱容珏,但是待视线与对方的视线持平之际,被对方清寒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她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偏过了视线。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又沾到什么了?”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容珏却抬起两指,钳住姜琳琅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视线与自己相对。
语气冷静带着几分费解,眼神专注幽深,神色认真。
他见过太多假借关心实为讨好或别有目的的“好”,可是那些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戏演得再好,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看向他时,那双眼睛,害怕的恐惧的厌恶的憎恨的,无论怎么掩饰,都难以消减。
但他努力试探观察姜琳琅,一开始她对他的害怕是毫不掩饰的,甚至有些讨厌他的。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明明与自己不对付,立场不同的女人,一边害怕着一边却又胆子大地接近他,甚至一再与他共患难……
他知道,这是她那该死的令他不屑的烂好心作祟。
可有谁好心肠到,对一个魔头费心费力?
“难不成是,你想感化我?”他抚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微垂了下眼睫,将眼底深处的那一丝自我厌弃和微微不安的神色掩去。
语气轻嘲,带着几分讥讽。
姜琳琅愕然一瞬,随即眼神闪烁了下,咳了两声,不敢与他对视,提高音量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般,“你想得真多,我又不是高僧菩萨,为什么闲着没事做感化你?再说了,你觉得你像是能被感化的人吗?”
说着,像是怕被他看到自己烧红的脸,姜琳琅背过身去,拿了温热的湿帕子,拧干,再转过身,蹲下了身子,伸手便要掀他的裤腿。
容珏下意识腿一缩,眉梢一拧,“自然不是——”
不过姜琳琅却是将温热的帕子覆上他腿管处一处淤青上,轻轻按揉,大概是手上做着事,她面上的燥热褪去一些,语气也恢复了轻快明朗来。
“所以说咯,不要把每个人表达好意的行为看作是不怀好意——虽然,我好想的确对你是另有所图。”
话音一顿,手上动作也顿住,姜琳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