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兆气得便用马鞭指着姜琳琅,对自己的侍从怒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王将这个贱人拽下来教训一顿?!”
他的侍从做这种欺负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闻言便立即撸起袖子朝姜琳琅而来。
“呵——”
只是,未及跟前,便听到那令人浑身血液都要颤栗的阴冷声音,只是一个微嘲的音节,这些人便吞了吞口水,怀揣不安地看向那乌红血衣的男子。
容珏那比白玉还要白上几分的手微微交握,摩挲着莹绿的玉扳指,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挑,有寒芒闪过。
“滚。”
一个字。
原先还气势汹汹的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神瑟缩,脚步不稳。
这是容珏——
那个手里沾了数不清的人的鲜血,踩着累累白骨而上的男人……
帝后、护国公还有朝堂,江湖那么多想要他性命的人,可是至今他都还活得好好的,位极人臣之上……
他们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的侍从罢了,欺负欺负贩夫走卒,没落贵族还行,对上这人,便打心底地发怵。
姜琳琅见状摇头,真是世风日下,恶人自有更恶之人磨。
“混账!你们做什么!”齐兆面色更加难看,自觉落了面子,便大吼大叫地呵斥着自己的侍从。
容珏微抬眸,定睛看向齐兆,那双幽深的眸子,如望不见底的漩涡,能将人灵魂吸进去……
死寂的冷。
齐兆微打了个寒噤,强自梗着脖子对着容珏道,“容珏,你再一手遮天也不过是个丞相,我好歹是王爷,你敢对我不敬,就是对父皇不敬——”
嗤。
一阵风吹过,将容珏那高束的墨发一缕吹至他唇角,墨色与血色交织间,他薄唇微启,吐出一句凉薄冷血的话来。
“广陵王,林深猛兽多,奉劝莫要逗留太久。”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唇边忽然咧开的弧度,却透露着森森寒冷的血腥——
再不走,你就死定了。
看着浑身都无声透露这个讯息的男人半晌,齐兆蓦地想起一则传言……
当初某个新上任的官吏,当众辱骂容珏父母不详,身份不明,是妖孽转世……祸乱江山,该众叛亲离……
他不在场,只听闻,容珏一边冷嘲地笑着,一边命人将那人的妻小扔进了蛇窟,逼那人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小被万蛇活生生咬死,吃得骨头都不剩。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