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马车就到了码头,云阳的码头便是大运河的最南端,大运河把云阳北方的洛水和长江连通,陈璞也到了马车外面,找了一家酒肆,跟掌柜了要了一壶最烈的酒,又要了一锅现煮的姜汤,都灌进提前准备好的水囊之中。
陈璞把母亲和王忠引到一个僻静处,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如今对方想找到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气味,娘亲爱洁,衣物每天都洗,又去了张府住了几日,家中不会有残留气味的衣物,我和王爷爷应该有一两件没洗的,所以他们若是要凭借气味,只能是用我俩的衣物。这架马车我们不能再用了,现在娘亲你去重新买一辆马车,然后驾车沿着洛水向西行去,在两里外的岸边等着我和王爷爷。”
陈母表示明白,背起衣服和粮食就走,陈璞和王忠也不停留,雇佣了一艘小船,载着二人过洛水河,当行到洛水河中央时,陈璞给了船家银钱,和王忠直接跳入水中,往对岸游去,上了岸后喝下准备好的姜汤,拖着湿漉漉的衣服沿着洛水河向西狂奔,奔出两里地后,又一人灌了几口烈酒,再次下水,游回南岸。
上了岸后,陈璞和王忠找到等候的陈母,换过衣服,继续西行。
陈璞冻的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的道:“我看他们还能怎么追!”
陈璞所做的一切都被那对在城中就跟着他们的男女看在眼中,两人看着落汤鸡似的陈璞冻得瑟瑟发抖,对视一笑,这一笑,笑的不可收拾,最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弯了腰。
女子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最后变成了默默流泪,男子眼角也有些湿润,男子先开口道:“这个小主人,我认了。”
女子心疼的道:“本是一个多么贵不可言的公子哥儿,别人阖家欢乐的时候,他却在逃命;别人颐指气使对人呼来喝去的时候,他却被人骂着野种;别人鲜衣怒马横行纨绔的时候,他仅需一张大饼便开怀;别人借着祖辈余荫开始官场争雄的时候,他却被个蟊贼扔入湖水肆意侮辱;别人出门随从护卫环绕,他却主仆二人在匪窝九死一生;别人芙蓉暖帐恣意玩乐,他却在刺骨的河水中拼那一线生机。我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旁观!”
男子也被女子的话激的手臂颤抖,拉住女子的手,道:“不用再旁观了,当年老爷的命令是,若不可扶持就保他一生平安,若可扶持,就全力以赴。过去那个陈璞,我们只能冷眼旁观,保他个一生平安,如今这个陈璞,还有比他更优秀的少年吗?”
女子抬头看向男子,脸上还挂着泪珠,兴奋的道:“我们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