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小小睡着的时候,镇里的小扬大夫来了趟,看了她的情况,开了三副药,药方子和年哥儿的差不多,只略略改动了一两处。毕竟俩孩子的病情,细微处还是有所不同的。
小扬大夫年岁不大,还不到二十岁,前两年下场考了个秀才,他家是世代行医,下场考取功名,也仅仅只是为了减轻家里的税收。
小扬大夫的名声特别好,且医术也十分了得,穷人找他看病,若钱财不够,他也不会把病人往外推,仍会尽心尽力的医治。
近些天他去了趟县城,人没在镇里,如果他在,喻跃光是肯定要找他来给年哥儿看病的。便是在请过木神婆后,又再次去请小扬大夫,小扬大夫也不会拒绝,他是真的拥有医者仁心。
施小小睡了挺长时间,从清晨睡到下午,还是肚子有些饿,饿着饿着就饿醒了。
喻婆子哪儿也没去,就守在床边,旁边搁了条凳子,凳子上放着针线笸箩。昨儿下半夜大风大雨,上午天气凉爽,下午就出了太阳,她把窗户开了半扇,阳光铺进屋里,就着这明亮的天光,她慢慢悠悠的做着针线活计。
“外婆。”施小小从被子里伸出只手,轻轻地扯了下喻婆子的衣袖,抿着嘴浅浅地笑着,小模样像极了她娘。
喻婆子虽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这小外孙女,却也很是了解她,从来都是咧着嘴笑,乐哈哈地,没点姑娘家的矜持,偏生这会儿,抿着嘴儿,神态间透着些许羞赧,便晓得,她是不好意思。一颗心呐,顿时软得一塌糊涂,搁了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坐到了床边,连人带被把小孩儿搂在怀里。“乖孩子,你这一觉睡得可沉了。肚子饿不饿?你舅妈呀,在小灶上给你温着粥,就搁了一点点鱼肉,细嫩的很。”
“外婆。”施小小双手搂着喻婆子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胸口,软软地的喊着。
喻婆子笑得眼角起了层层细褶子。“你这撒娇的模样儿,跟你娘小时候可像了。她啊,要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会搂着我的脖子,让我抱着,然后呢,一声一声的喊我,喊得我哟,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娘说我不像她,她小时候特老实特乖巧,从不惹祸的。她说,自打生了我,就替我操碎了心哟,说我是来讨债的。”打着亲娘的小报告,施小小一点都不难为情。
喻婆子抚着她的头发,说话声里都带着笑意。“这孩子啊,都是父母的债。懂事也好,不懂事也好,总归是有操不完的心。小小,你爹你娘很爱你的,有爱才有牵挂,搁进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