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卢胖子捻须微笑,招呼他们边走边说。
“伯祥,本督想让在天雄军参赞军机,而汝玉则负责军法军纪这一块。
你们不知道啊,本督天雄军在作战的时候,虽然个个奋勇争先,但一遇战事不顺,却能轻易地就崩溃了,你们知道其中原因吗?”
“请卢督赐教。”二人微微俯身答道。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天雄军之所以能战敢战,那是因为军中的将官上下皆是本地人,彼此都沾亲带故。
一人阵亡,人人拼命。
可裙带关系固然能极大地维系军中的团结,可另外一个问题也出来了。
一旦仗打得不顺,有人撤退,别人却不好阻拦,也跟着一溃如注,天雄军中的军法形同虚设。
说到底,军队缺少纪律,就如同一个鲁莽的孩子般——任性。”
踏着泥泞的道路,卢象升慷然而谈。
“任何一支军队和一个人一样,都有他本身的禀性。练兵,其实就是将军队练出本身的气质来。
如此,才能算成功。其他,都是假话。
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天雄军上下将人情关系看得太重,这样是成不了铁军的。
不能成为铁军,自然也就锻造不了皇上口里的军魂。
故而,强军当如戚少保般,首重军纪,方能成军成魂。”
雨水中,卢象升高大的身躯迈步向前,睿智的眼神掠过天际,坚定的脚步溅起片片泥泞,却难阻挡他前进的决心。
一个人,能单独带出一支军队,本身已具备将帅之才的资质。
若能再进一步,加上无敌战绩,就是旷世名将。
这些,老卢都懂。
过去,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寒风扑在脸上,长须抚动,曾经那个书生已然不在了。
“清点伤兵,妥善安置。”回到府衙,他一面擦拭水渍,一面下达命令。
不久之后,一名亲兵递过信件过来禀报:“卢督,中路军大败,汤九州战死,左良玉畏敌,贺人龙独木难支,流寇兵围南阳府,洪督求援。”
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尔等无用之辈,朝廷养你们何用?”老卢匆匆阅毕告急信件,一胸顿时涨红,他愤然将信件揉成一团,狠狠掼在地上。
“左良玉你这个败军失地之辈,本督一定要奏请皇上,将你军法从事!”卢象升极其愤怒,在房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