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将余愁错认为以前的故人,泪眼涟涟,脸上似哭非笑,一脸的褶子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被岁月不断地冲刷洗净。
干枯的没有一丝肉的手掌,更像是一节枯骨,她神智不清楚,却愈发用力握住余愁手指,身子不断地靠逼近。老人家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浓重,悲悯的哭声让余愁停下了动作。
忽然,老人家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上余愁的肩膀,头搭在脖颈边,轻声道:“我都不敢用力,怕你散了。”
余愁微微用力回握了她,给她带去希望,顾老太太就是再用力一些面前的“许语花”也不会散,可她要的不是面前这位不会散的许语花,老人家想念的是如同流沙一般流逝不再回来的好友。
多年来的愧疚在年迈时一同爆发,想要弥补却无能为力,她恨了许语花这么多年,彼时恨的越深,现在越是不知道该怎么死后去面对对方。
自从得到许语花埋藏的遗物之后,便日夜不得安宁,顾老太太总是梦见急速消瘦的许语花,仿佛之中自己成了对方,忍受着与好友一般的煎熬。
什么都不能说,情报的中断让许语花无法判定谁才是自己真正的助手,一旦踏错,全盘皆输。就连当年的同学,一直的好友顾玉,她都不敢坦言。
自己的身份早就成迷,若是让顾玉知道必定会打断计划,甚至心生怀疑。
许语花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人,所有的苦楚都尽数被埋葬在心间,对外她是残害同胞的许大队长,至死都摆脱不了的臭头衔。
余愁将老人家轻轻拥在怀中,听着她的声音弱小,竟然哭累了小憩一会儿。
顾情蹑手蹑脚踏入,竭力不惊醒潜睡的奶奶,冲余愁投去欣慰一笑,将接过余愁的担子,照顾顾老太太。
他声音放小温柔:“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多谢你了。”
余愁敛眸,退出房间。
一眼便恰好见任同躲在角落里,靠着墙角低头瞧着手机,刚才场景太过哀伤,以至于滤镜还未从全数消失,余愁竟然从任导身上看出几分伤秋来。
就在余愁准备踏步过去与她交谈,苏桑桑先一步横脚插入,径直走到任同面前,靠着身子咬耳朵说悄悄话。
余愁见此不由得挑眉,她们关系很好?看来任同是铁了心要捧苏桑桑了,这新人有潜力,自身吸粉点不少,性格又不易招黑,倒是值得一试。
顾老太太的事情让今日的拍摄延缓进展,余愁百无聊赖地看着剧本,记起了吻戏,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