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放喊的是什么,吴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扑在了城墙上,将头探出城墙想要看看清楚这底下的人到底是不是邱天放,可是因为邱天放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是沾满了血污,再加上刚刚在地上滚了许久,一张脸上早就已经满是血污和泥土,怎么可能看得清楚脸上的样子?邱天放也意识到赶紧拍了拍手,抹干净了脸好让吴谦看得清楚,果然,这一下吴谦就认出来了邱天放的样子,顿时刚刚的紧张全都化作了欣喜之情,连忙回身高声喊道,“快放下箭,是邱将军,是邱将军啊,快、快、快打开城门,放邱将军进城休息!”
“吴兄,邱某愧对兄长,愧对厂公、愧对天下啊,我更是无颜去面见圣上啊!”邱天放领着这十数个人一走进肃州的城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吴谦的身前泣不成声的说道。
“天放请起,快起来,这战场上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哪里会有人戎马一生,未尝一败的事情呢?你放心吧,到时候只要天放你在花厂公面前多说些好话,我想厂公一定会在圣上面前保你的。”吴谦看见旧友活着回来,脸上的笑容顿时也多了不少,连忙欠身扶起了邱天放,一路让进了自己的州府衙门,路上还不断的安慰着邱天放,让他安下心来,先安心在肃州静养,待到平复了鞑靼人的叛乱,再将功折罪回朝请罪,“天放啊,这间东跨院你和这几位兄弟就先安心住下,朝廷那边的动静,我会给你好好打听一番的。”
“那如此说来,就要劳烦兄长了。”邱天放眼眶中的泪花还没有退去,听到吴谦这么说,又是转身跪倒在了吴谦的身前。
吴谦哪里还敢让邱天放跪下去,连忙架住邱天放,摇了摇头,“天放,你这么做可就是见外了,咱俩同为厂公效力,又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只是我这区区一地知州,在朝廷人微言轻的,想要凭我一己之力保住你这个镇西大将军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要是有幸回到朝廷,可能更多地还是要靠你自己的造化啊。”吴谦心知这次邱天放损失了三十万大军的事情已经是犯了杀头之罪,要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恐怕真的会是凶多吉少,但是…吴谦最后万般言语都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只得是轻轻拍了拍邱天放的手背,安排好了邱天放的住处,便转身走出了东跨院。
只是吴谦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邱天放和他身边一个灰头土脸的亲兵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是一瞬间,邱天放便又恢复了刚刚悲苦的神情,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无力的将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