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虽为承乾宫的掌事姑姑,但毕竟也是太后身边的人,且和玹玗他们一样,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素下帖子请都未必肯来,今儿倒是齐全了。
王德贵赶紧借此机会站起身,堆着硬挤出来的笑迎上去,“秋月姑姑可是有什么吩咐,差个宫女把奴才叫去承乾宫说话就行,哪用得上你亲自跑一趟。”
“奴才见过玹玗姑娘,姑娘吉祥。”秋月冷冷瞥了王德贵一眼,径直走到玹玗跟前恭敬的福身请安,又叙问了两句闲话,才转过头哼笑道:“王公公这话说的真动听,可我昨儿差莘儿过来询问娴妃娘娘的家书到了没,怎料她还没开口却反被王公公好一通教训,所以今儿我只好亲自过来了。”
逢年过节后宫妃嫔必然放赏外家,各府上收到宫中赏赐后,那些有能耐的外家女眷就会请旨入宫谢恩,借机母女小聚一诉思念,便是自身无宠、外家无权的也免不得会有封家书送至。
“打从五月初十各宫主子的赏赐就放出去了,这几日陆续收到各府递进来的家书,所以誊抄记档的事特别多,奴才们想着总得先把太后和太妃宫里的弄好,好歹也该顺应长幼有序的礼。”王德贵连忙解释。
想当初扣下锦婳斋的书信,他原本还真就只想拖几天,谁知事情一多居然忙忘了。
“嗯……倒是个懂事的。”秋月不冷不热的夸了一句,话锋陡然一转,说道:“可惜就是懂得太多,有些事儿我看你弄不好了。”
秋月来得出人意料,说话也是句句蹊跷,玹玗和雁儿对望一眼,都暗笑不语,暂且静静地看这出戏怎么唱。
此刻,门外窗根下已经聚了不少围观的人,王德贵更觉没脸,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惊颤着想不出应对法子,半晌才讷声道:“还望秋月姑姑明示……”
“玹玗姑娘坐在这呢,还需要我明示吗?”秋月勾着一抹讽笑,侧目瞄着王德贵说道:“我虽是奴才身份,但也记得老祖宗的规矩,凡慈宁宫的书信必然得当日誊抄,当日递送进去,以前倒是没听过出错,可你才上任不足一年,竟弄丢了慈宁宫的书信。”
“秋月姑姑,慈宁宫的书信……”王德贵还想着如何能为自己开脱,谁料喊冤的话还未出口,就被秋月冷冷打断。
“怎么,王公公觉得锦婳斋不在慈宁宫之内吗?你可别忘了,即便是寿康宫,也得从慈宁门入。”圈子绕太多了也着实没意思,秋月直言斥道:“似雪是长春宫的奴才,但且不论她为何会听命于一个待选秀女,只是王公公又为何那般乖巧,淳嘉秀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