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身份来穿。”
“可刚买的这身和我们穿的衣料差不多啊。”弘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换下的,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若是遇到有眼力见的,一眼就能看出那衣服是上用衣料,内宫的针线。”玹玗解释道:“这些衣服在京城里穿没关系,反正一个招牌斜下来,都能砸到三、五个皇亲国戚,但在这样的镇店就叫稀罕了。不若换成这种官用衣料,且一看就是外面裁制,就算被人猜测身份,也最多觉得爷是个豪商,或是用钱捐官的纨绔子弟。”
弘历唇畔缓缓牵出浅笑,对这样的身份颇觉有趣。
在镇上逛了一圈,买卖人虽多,但都是些农货、山货之类,仅有的一间胭脂店,妆品却皆是粗糙无光的劣品,也就是市井村妇才用。
大概快到正午,忽然听到一阵鞭炮声,随人群而去,方知是镇上大户娶亲。
站在街角远远望去,民间婚俗和宫中有所不同,但也十分热闹,头戴红盖头的新娘,跨马鞍、过火盆、踩砖瓦,身后陪嫁的小侍女,还一路向新娘撒上草节、麸子、五谷杂粮、彩色纸屑等。
“还是汉家女儿好。”玹玗不禁幽叹道:“八旗女儿嫁不由己,若是选入宫中,或指婚给皇室宗亲为侍妾,这辈子就没有穿那大红嫁衣的机会了。”
弘历凝着她没有出声,直到人群散去,才从怀里掏出一只蝶嬉芙蓉花簪,亲手为她插在髻上。
“啊?”玹玗猛然从恍惚中回过神,下意识地抬手触碰头上的簪子,一双清澄的双眸与弘历视线相接,她深知男子亲手为女子戴上花簪的意义。
“你的生辰礼物。”弘历顿了顿,又道:“豆蔻之年,自然该有些特别。”
玹玗微微一愣,笑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我都还没看到是什么样式的簪子呢。”
“蝶嬉芙蓉。”弘历深深凝着她,低喃道:“无需羡慕别人,你想要的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