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梨园里面最讲这个,所以慕琳姑娘今日的妆容,乃是老夫亲手描画,且给她准备的头面,是当年京城中鼎鼎大名的云墨染,所留下的那套点翠,就连云织烟也只在为先帝献戏时,穿戴过一次。王爷想想看,能有这样派头的伶人,会是小角色吗。”
江平毕竟是当年的名角,不愧平江天的名号,这说起瞎话来,感觉比真话都还实在几分,若云墨染留下的头面戏服,真有让云织在雍正帝面前穿戴,那可是会惹出大祸的。
“云墨染,她也是你们班子的角儿?”这名字对弘皙而言很是熟悉,康熙朝末年突然冒出的旦角,且那名字着实值得玩味。“本王听过这名号,当年还看过她的戏,不过她好像是被先帝,收入了那时的雍亲王府。”
“这可说来话长了。”江平深深一叹,痛心疾首地说道:“当年就是借着云墨色的名气,才捧红了云墨染,哪知她刚红没多久,便让先帝爷看中,收到雍亲王府去了。”
不给弘皙继续拐弯抹角探问的机会,他索性答了个齐全,说戏班原本也不是彩云天这个名字,当年从海宁到京城,正巧遇上京城名角云墨色突然销声匿迹,他觉得这是一个在京城扎根的机会,且身边正好有个标志的小戏和云墨色眉眼相似,所以就给她取名为云墨染,对外称其与云墨色师出同门,又把戏班的名字改成彩云天。
可是云墨染入雍亲王府后,戏班在京城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也是无奈,只能拉着班子各处搭场,天南地北好些年,才遇上云织烟和云绣烟两个好苗子。
耐心听完江平这番想当年,弘皙干笑两声,说道:“难怪,听闻和亲王看中云绣烟,是你极力反对棒打鸳鸯。”
“王爷,蒙你厚爱,揽我们彩云天入府,不然老夫可能又得拉着戏班子,天南地北漂泊去。”江平反客为主,问题的走势,已经由他掌控。“老夫是条苦命,以前一个云墨染,现在一个云织烟,都是唱出名堂就跑了,戏班子正愁没个能唱青衣的,岂不是砸招牌吗。”
“哦,是跟了哪位大人物?”弘皙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目。
从头到尾他都不去看江平的表情,因为他从不轻易信人,之所以看似急切的询问江平,目的是想看透彩云天究竟是怎样的戏班。若是待到他吩咐手下去查探彩云天的底细后在询问,只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听到的会是刻意便好的虚词。
而江平的这番话,他自然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梨园中人好大吹嘘,并非不可能。
所以,他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