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难怪太后动怒。”玹玗淡淡一笑,轻声道:“汉女假造旗籍混入宫中,轻是魅惑君王,重可危及江山社稷,此乃朝堂政务,玹玗不懂,也不敢妄言。”
“哀家只问你,你觉得思莹旗籍之事,会是皇后所为吗?”侧目看着玹玗,毓媞的眼中含着几分审视。
“皇上说会彻查,就让皇上彻查好了。”玹玗抿着浅笑,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但皇后睿智,真要在皇上身边放个汉女,哪用假造旗籍,不过侍妾身份,安排成包衣收在自己房中,岂不名正言顺,还好控制些。”
毓媞也觉有理,她安排陆铃兰便是用此法,且也并非什么新鲜招数,纵然甯馨不知,但其背后那精于算计的富察老夫人怎会不懂。
又在此事上闲议了几句,乐姗叩门入内,回话道:“此刻圆明园大宫门那边正在安排宗室亲眷离开,太后如果真要现在返回畅春园,恐怕得走侧门了。”
毓媞原是钮祜禄家族金尊玉贵的嫡女,嫁给雍正帝后卑微委屈,步步为营的在后宫煎熬,如今贵为皇太后,更是极注重身份和颜面,时时刻刻都要展示该有的尊荣。
乐姗就是摸清了毓媞的这个脾性,才会如此回话,玹玗有一点说得很对,太后无论是与皇后结下深仇,还是和皇上母子离心,真正受罪的都是奴才,所以在她想到抽身之策前,只能和玹玗联手,费心为护后宫平静。
“当然不能现在离开。”玹玗抢先回答了乐姗,又柔柔浅笑着对毓媞说道:“太后若真是动了大怒,此刻返回畅春园,还不自己憋着生闷气,不如去桃花坞,让永璜、永琏、和静怡陪着,开开心心把寿辰过了。”
毓媞似赌气地说道:“眼不见为净,哀家只求清静,也给皇帝清静。”
“我住的地方本来就远离九州清晏,也不在后湖圈内,太后真不想见皇上或是后妃娘娘们,让侍卫守在桥头,不许放人进桃花坞即可。”玹玗眸底蕴着巧笑,娇媚地说道:“况且,依我所见,太后今日并未真的动气。”
毓媞笑意潜藏深眸,问道:“怎见得哀家并未真的动气?”
“太后是何等顾全大局之人,且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一闹还不知会生出多少流言。”玹玗附在毓媞耳畔,低声说道:“太后说到仪嫔娘娘的事情,若不是皇后所为,那就有别的居心叵测之徒,所以太后和皇上这争执,怕是故意做给有些人看的。”
深深看着玹玗,毓媞脸色微黯,沉默良久后,忽然轻笑出声,“你呀!真是个鬼灵精,什么都看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