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如此,皇上才该更早立储。”玹玗脸色微白,觉得呼吸有些凝滞,雍正朝看似平静的后宫,却不知萦绕着多少婴魂。“大阿哥如今是贵妃的儿子,二阿哥是皇后所出,三阿哥……皇上在为其取名的时候,就已经暗示三阿哥没有争储的希望。”
弘历若立储,必然是在永璜和永琏之间择其一,可眼明心亮的人都会猜到,储君定然是嫡子,但只要弘历稍微布个迷局,就能轻而易举的混淆视听。
而现在后宫中的妃嫔,都分别在毓媞和甯馨掌控之中,且几乎还未有生养,更不会冒险去对两位皇子下手。待明年秀女大选之后,有幸得圣眷者,就算自己的肚子争气生下阿哥,那至少是乾隆三年末的事情。届时永璜十岁,永琏也满八岁,应该都迁入毓庆宫,那些新得宠的妃嫔在后宫并无太大权势,就算想要加害两位皇子也不那么容易,待这些女人羽翼丰满后,永璜和永琏早已成年。
虽然过早立储会有不少麻烦,但总的来说利大于弊,至少能降低妃嫔滑胎小产的几率,不会像雍正朝那样,十多年的时间,紫禁城都被婴灵怨泣萦绕。
听完玹玗这一番长论,弘历双拳紧攥,骨节浅浅泛白,薄唇抿着冷硬的线条,良久才语气清冷地淡淡说道:“就算朕想立永琏,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
“玹玗自有法子让太后劝皇上立储,并且选定二阿哥为储君。”她眸底有隐隐黠光,神情却十分凝重。
劝君王立储还指明人选,此为不仅是在干政,更牵涉到江山社稷,若是让朝中百官窥知她今日之言,定会视她为妖女,并联名上书,要弘历赐下三尺白绫或鸠酒一盏,以除危害国祚之祸患。
唇启却未言,终是化作一声长叹,静静地看着她许久,弘历慢慢起身,站在檐下望着滴水,合上双眼沉声问道:“你就没想过要为永璜考虑吗?”
抬眼望着他冷凝的侧颜,玹玗幽幽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轻松了几分。
他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不过这也正常,永璜从小就喜欢跟着她这个姑姑玩,关系自然也比永琏亲近,若论私心,是应该推永璜为储君,既顺应太后,有拉拢了贵妃,还能孤立皇后。
“皇上对已故的哲妃娘娘存有一份内疚,所以总不舍亏待大阿哥,就连教他读书习武的师傅和谙达都挑最好的。”玹玗缓缓垂下头,低眉敛眸,飘忽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可哲妃娘娘并未想过要大阿哥争储,请贵妃娘娘抚养他,是希望他能在贵妃的庇护下平安成长,日后做个逍遥富贵的王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