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书案上堆着厚厚的奏折,于情于理弘历今日应该陪甯馨同乐,无奈确实军政缠身。
对于镇压苗乱,他早已晓谕张广泗:除怙恶不悛者,定行剿除以彰国法。其余若能闻诏投戈,输诚悔过,当悉贳其罪,予以自新。务使边宇安宁,百姓乐业,以副朕乂安海内一视同仁之至意。
但张广泗已却一再罔顾君令。
这次苗民叛乱,始于鄂尔泰强硬的改土归流政策,实属官逼民反,张广泗求功心切,其目的就是为鄂尔泰补祸。
因此,弘历明旨鄂尔泰:苗疆地区易攻难守,想长治久安,必先收苗民人心。
狗不听话,与其浪费自己的力气去打狗,不如警告兼控制狗主,也就zhifu了狗。
苗疆战事已弘历觉得头疼,西北又传来消息,准噶尔似乎有些异动。
当年康熙帝亲征准噶尔,噶尔丹败亡后,伊犁准噶尔部为策妄阿拉布坦统治,后与大清成为隶属关系,战争相对减少,却并未彻底臣服。雍正十二年,大清与准噶尔和谈,许准噶尔以阿尔泰山为界,并下嫁公主以求长久安定。
涴秀半途失踪,就算真的嫁到准噶尔,也不能安分的担起细作一职,弘历早已预料会再与准噶尔之间出现冲突,却不想战事来的太快。
“皇上,大事不好,皇后娘娘晕倒了。”坚诚慌慌张张跑到养心殿报信。
闻言,张廷玉、鄂尔泰、胤禄、胤礼面面相觑,最后都很识相的低头,默默退到殿外,可国事尚未议完,他们也不敢走开,就都候在抱厦。
弘历倏然皱眉,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可有传太医?”
“是,李太医、张太医、吴太医都前去储秀宫了。”坚诚心中纳闷,他没想到弘历会这般镇定,顿了顿又道:“贵妃娘娘做主,晚上的筵席取消,并让宾客各自归府,只有富察老夫人和副都统夫人还陪着皇后娘娘。”
“知道了,你先回储秀宫,朕处理完事务就会过去。”弘历声音平静,脸上也未见任何担忧。
坚诚疑惑着悄悄抬眼,忍不住多嘴道:“皇后娘娘突然晕倒,这事……”
“那也得等太医诊过脉,才能进一步得知是何情况。”弘历眉宇一沉,露出不悦之色,太抬了声音斥责道:“人有病需要医者诊视,寻出病起何源,以便开方用药断其病根,不可误;国有病时,天子便是国之医者,既然发现病因所在,必当立刻下手根除,又岂能耽搁。”
见弘历眼底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