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宁宫,玹玗立刻带着莲子去见毓媞,先是跪下请罪,自认在承乾宫得罪了娴妃的乳母,最后才缓缓解释,是因为不忍莲子遭受非人的对待。
拉起莲子的衣袖,手臂上淤血痕迹条条清晰,就像遭受了长期虐打。
“太放肆了!”毓媞愕然惊叹,言语中藏着薄怒,又责问莲子道:“你入宫也不是一、两天,无缘无故遭受责打,都挨了耳光,怎么也不去报执法太监?”
莲子重重磕了个头,才怯弱地说道:“余嬷嬷平日掌刮奴才,就怕脸上有印记会让人瞧见,而且她警告奴才,若是敢找人诉苦,就剥了奴才的皮,因为……因为……”
见其言语吞吐,半晌也不敢继续往下说,毓媞本来就觉头疼,此刻更是没有耐性忍受莲子的磨叽,高声命令道:“直说,这是慈宁宫,谁还能把你怎样!”
“因为……太后中意娴妃,就算打死奴才,太后也不会过问。”莲子伏地不敢抬头,声音也有几分颤抖,继续说道:“奴才也不明白,余嬷嬷为什么反感玹玗姑娘,曾经还说过,别以为求玹玗姑娘就能帮得了我,虽然姑娘在太后面前得脸,但不过是罪臣之女,太后仅是养着一只听话狗——”
“混账!”毓媞的冷声厉斥打断了莲子话,但见其浑身发抖,言语真假一时也难辨。
“玹玗的确是罪臣之女,有幸的太后宠爱是福气,却从不敢仗势欺人。”玹玗低垂眼眸,在毓媞跟前跪下,声音幽幽怨怨,透着无限委屈。
“你跪什么,赶紧起来。”毓媞忙让秋华把玹玗搀起来,又柔声说道:“这些烂嘴奴才就会嚼舌根,哀家非得好好管一管。”
“太后息怒。”玹玗貌似柔顺,可设套的话已在唇边,蹙眉说道:“余嬷嬷虽然轻狂,但毕竟是娴妃娘娘的乳母,太后只当没听过莲子的话,也不要明着责罚,总得给娴妃娘娘留着颜面,承乾宫已是那般光景,此事若再张扬出去,只怕又会惹六宫非议。”
毓媞抬眼望着玹玗,眸光柔和却潜藏疑色,叹问道:“那不就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余嬷嬷的话只是威胁莲子所用,对着我可没有半个不敬的字。”玹玗刻意不提余嬷嬷拉扯她衣裳的事情,这种轻视她的行为,这得让毓媞自己察觉才有利。“且娴妃娘娘虽在病重,但处事公正,已经惩戒过余嬷嬷,此事也该了结。玹玗来太后跟前请罪,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求太后把莲子赏赐给我。”
“好,都依着你。”毓媞满脸怜爱的招玹玗到身前,算是安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