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寝殿,准备一会儿就去储秀宫请起。”
玹玗刚迈出两步,又转过头对欢子说道:“你下去休息吧,东围房的工程我让你师父派别人盯着。”
“多谢姑娘体恤。”欢子连忙低头,又道:“奴才不敢偷懒,这是奴才份内的事。”
玹玗无奈地摇摇头,佯装恼怒地问:“怎么,你是认为我没资格吩咐你师父,还是觉得我没权利使唤你?”
“不是的……”抬头见玹玗眼带笑意,欢子只觉心中一暖,感激地说:“姑娘好心,奴才领受,谢姑娘。”
这些小太监都是家里吃不起饭才被卖进宫,在养心殿伺候跟着李怀玉虽比别处好些,但御前差事不好当,若心志不够坚定,经不起钱财youhuo,指不定就折在妃嫔们的争斗中。
寝室内,李怀玉听玹玗一说,惊讶地叹道:“奴才只让他盯着点,没让他整晚都守着,这笨徒弟脑子怎么一根筋啊。”
“摊上个老实徒弟是你的运气,别总是欺负人家。”玹玗笑了笑,旋身打开衣橱,晚些时候要伺候更衣,索性一次想好什么衣服配什么香囊玉坠,以后也就能省事些。
“姑娘别麻烦,皇上不会戴这些香囊。”李怀玉又苦着脸,哀声说道:“奴才以后绝不再欺负自己的徒弟,也求姑娘别再欺负奴才,别跟皇上杠着了。”
昨日玹玗先是为弘历更衣,之后又在正殿伺候笔墨两个多时辰,可整天下来,她说的话也就简单的三句:是、知道、谢皇上。
玹玗和弘历置气都不肯说句整话,又有弘昼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结果最倒霉的还是他,昨日的那句“废物”已经让他费尽心思的琢磨,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他定会心力交瘁英年早逝。
“我哪敢啊。”玹玗扬扬眉梢,将匣子放回去,凉凉地说道:“皇上整天都冷着脸,我又不会伺候人,只能做到谨慎恭顺,以免再惹圣心烦怒。”
“奴才是这养心殿的总管,无论是谁安排到养心殿的人,能不能在御前伺候都得奴才说了算。”李怀玉说的已经够直截了当,又挑明道:“皇后安排的人,就算皇上不乐意,也不能亲自把她们赶出去,总得顾全皇后的面子啊。”
玹玗微微蹙眉,问道:“莫非慈宁宫得到的消息,是皇上故意所放?”
“姑娘以为呢?”李怀玉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地反问:“好歹是养心殿的人,又是皇后的远房亲戚,面对太后的发落,皇上可是一声没吭,正常吗?”
玹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