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六,还未到送月俸份例的日子,于子安就带了不少东西前来,其中一个食盒装着红鸡蛋。
“雪翎生了?”毓媞并不觉得惊喜,淡淡笑道:“她真是争气,第一胎就得子,弘历有上折请旨帮她抬旗吗?”
苏雪翎乃是汉女,其父苏召南是甯馨母家的门客,八旗之外的女子想踏入紫禁城难如登天,可弘历之前只是贝子,正妻为丈夫安排侍妾在情理之中,且王爷的侍妾是不用顾忌是否在旗,如果是出生官员之家,被点为侧福晋都有可能,就像雍正帝的齐妃。
“王爷是忙,想是暂时不得空。”于子安冷眼瞧着,竟不觉得弘历有多喜欢三公子。
毓媞正在练字,也没有停笔,顺口又问道:“可取好名字了?”
“王爷亲自取的名字。”于子安顿了顿,才继续回答:“听嫡福晋讲,三公子出生的时候,王爷刚刚和大臣们议完苗疆战事,回来时兴致所至,以《从军行》练字,正好此事稳婆来报,翎夫人生了以为公子,王爷就圈了‘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中的璋。”
于子安说了一长串,玹玗只觉得弘历好像并不在乎那位庶福晋,自己的女人在产房痛着,他竟然能平静练字,就几步路也不过去守着。
而且,弘历的儿子虽然从玉,且“弄璋”一词出自《诗经》意为生男孩,但选这个字好像也有点不妥,从玉的多少好字不能用,怎就偏偏挑了这个。
“璋?”毓媞冷冷地笑了两声,顺手抽来一张新纸,在上面写了个“璋”字,转头对玹玗说道:“丫头,你自幼读书,可知道这个字何解啊?”
玹玗一愣,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剡上为圭,半圭为璋。”
毓媞点头笑问:“那何为圭呢?”
“古时诸侯所执的玉制符信,朝聘和祭祀时所用的贵重玉器,依其大小以别尊卑。”玹玗暗中一算,弘历身边有生养的妻妾,没一个是毓媞安排的,再看毓媞的反应,倒证实了毓媞和甯馨之间,确实有角逐存在。
“是啊,尊贵只有一半。”毓媞沉思良久,对于子安说道:“回宫后嫡福晋若问你如何赏赐庶福晋母子,就说本宫尚在昏迷中,让嫡福晋裁夺着办。”
“奴才知道该如何回话。”婆媳暗斗已非朝夕,于子安心知肚明。
毓媞收笔,转身坐到案前饮茶,“佩兰去圆明园了吗?”
“上月初三,兰福晋就带着大公子一起去了。”于子安想了想,又说道:“芝夫人身体时好时坏,王爷又不得空去探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