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爷最喜欢的一首宋词,xiǎojiě要是有机会就去转转;妘娘带着煕玥盘了家绣庄,就在这附近,叫做「千丝绣」,生意还不错,前段时间还张罗着要打听你在宫里的情况呢;哎呀,瞧我这记性重要的放在最后,何六去伊犁了,上个月骆管家受到他的信,说已经见到夫人,让咱们放心,他会好好照顾夫人。”
玹玗从小就听母亲说“人走茶凉的道理”,可今日见这些家中旧人如此念情,一阵感动眼泪竟涌了出来,哽咽得说不出话。
在黄三手忙脚乱的劝言下,她才慢慢收住泪水,平复了情绪,“刚才来的时候经过千丝绣,原本两位爷和xiǎojiě还打算进去逛逛,可门上贴着歇业两日的贴纸。”
“哦,听骆管家说妘娘找到失散的夫君,但生意还是会做,这两天可能是去夫君家里了。”黄三还是守着旧日的习惯,但凡他知道的事情,对主子和少主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妘娘的夫君好像有家事,所以说继续绣庄也是长远之计,她和骆管家倒是谈得很清楚。”
“但愿煕玥能父母双全,能有个完整的家庭。”玹玗沉默良久,才幽幽叹了一句。
“过了这两天,xiǎojiě可以亲自去一趟,每次和妘娘见面,三句中有两句都念着xiǎojiě。”突然,黄三重重一拍脑门,自责道:“我就说这脑子不好用,越来越忘事儿。老爷葬在京郊云梦山上,每逢清明咱们这些在京中的旧人都会去拜祭老爷,所以请xiǎojiě放心,这两年坟头从未凄冷。不过那地方不好找,就是画地图也未必找得到,回头让骆管家带你去一趟。”
在宫里福身施礼已经习以为常,但紫禁城对她而言就是个舞台,所有动作表情都是扮演角色所指定的,可此刻她对黄三的行礼,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再无身份高低的区别,只是对恩情难报的谢意。
“其实,还得麻烦你转告骆管家和妘娘,就说我很好。”玹玗苦涩地扯动嘴角,无奈地说道:“我在宫里当差跟着端慧郡主,她是个好主子,把我当成亲mèimèi一般,但毕竟只是个奴才,哪能随便出入宫禁。”
黄三是没看出弘历和弘昼的身份,但那两位爷来太白居也不是一次两次,老板总都是一副阿谀奉承样,连对跟班李怀玉都恭恭敬敬,他就算再没眼力见,也知道这两人来头不小。
作为一个厨子,他以前没兴趣打听,今天忽见玹玗出现,才多事问了几句。
“xiǎojiě真是越来越沉稳了,夫人知道一定很放心。”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