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心中以掠过千愁万绪,弘昼一勾嘴角,笑道:“玹玗丫头,一会儿见到四哥,帮我转告一下,今夜我不离宫,在御药房那边过夜。”
收回思绪,玹玗赶紧一福身,额首道:“奴才知道了。”
涴秀觉得他们眼眸中有些自己不懂的情绪,但也不去多想,拉着玹玗掉头走掉,又瞥了一眼身后,笑道:“行了,让五爷快去灭火,咱们得赶紧去生火。”
刚才玹玗就没听明白这“生火”是什么意思。
灭火好理解,扇风点火也能理解,可生火这一次,用得不温不热,实在奇怪。
第一次踏进暮云斋,乾西五所的格局和乾东五所相同,前院的东西厢房也是供奴才居住。
佩兰坐在穿堂,正对一众婢女训话,见涴秀前来便起身相迎。“额娘和王爷都在染缃阁中,格格只是直接过去,还是在上房等着,我让人去回话。”
“你说呢?”涴秀淡淡地回了一句,感觉到玹玗偷偷拉她衣裳,才又补道:“好歹也是嫂子,我应该去瞧瞧。”
“好,那格格自己过去,我这还有些事要忙。”佩兰始终挂着浅笑,但视线却在玹玗身上打了个转,才继续忙着派差。
正院中草木丰茂,东厢是佩兰居住的吟墨阁,门前种着几棵梨树,游廊下摆满了兰花;西厢就是敏芝居住的染缃阁,门外种的是桃树,廊下摆放着罕见的蓝色鸢尾花;上房是弘历的房间,但通常都是空置;至于其他侍妾都安排在后院,东西厢房和后罩房都住满了,没有一明两暗的条件,每人只有一间房,不过装饰得华丽些而已。
染缃阁前,敏芝的贴身侍婢蜜儿倚门而立,见涴秀前来立刻打帘子,声音中透着几分激动:“涴秀格格来了。”
玹玗跟着进入屋内,方知弘昼刚才为什么要用生火一词,这里的气氛让人仿佛坠入冰窖。
熹妃和弘历坐在明间,两人说话的语气极为冷淡,熹妃好像在解释西侧间门前为什么会杵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而则弘历面无表情地静静听着,或是应一声“嗯”、“明白”。
光是看到这样的情况,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最恐怖的还是西侧间传出的幽幽怨怨轻泣声,好像已尽量忍耐,却又难以抑制心里的伤怀。
泪如雨下的病美人,如此装可怜真比说任何话都有效,且又是出于慈母之心,求得不过是陪伴在儿子身边。
不过,发生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否则也不会银杏含糊一说,涴秀就能立刻猜到。
还好玹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