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药的受害者是宁嫔,这只让毓媞稍觉意外,萦绕曼君心魂的乃是失子之痛,若对其毫无防备,那她就不配坐稳“熹妃”的地位。
且有玹玗表示忠心的那次提醒在先,于子安对伺候熹妃的小太监管控得更严格,一直有让心腹徒弟在暗中监视他们的行踪,所以熹妃完全不担心会被身边人陷害。
至于杨宇轩被牵扯其中,那就更好处理,医者仁心是弱点,也是最好的解释。而且他做事向来小心,绝对不会单独前往,除了有内教习跟着,连脉案都会准备两份,以免太医院的那份被人做手脚,让自己陷入难以解释的困境。
毓媞并不会把这两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略微觉得奇怪,为什么会选宁嫔?
前段时间宁嫔确实得宠,可只是昙花一现,对雍正帝而言一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且早年伤了身,没有子女又不能生育,若不是雍正帝心尖上的女人,死活没人会在乎。
如果这就是齐妃的算计,似乎有点太愚蠢了,除非是另有预谋。
而真正让银杏和于子安都如此慌张的,是杏花春馆的人命事件,就一盏茶的时间,已在御园传得沸沸扬扬。
今晨杏花春馆的奴才去井边打水,却发现弘曕的一位乳母溺死当中,头上脚下的样子,但又不像是失足跌落,更像是被人故意丢进去。尸体打捞上来后,仵作在其额头发现明显伤痕,又询问过杏花春馆其他奴才,无人和这位乳母有争执。
且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照顾阿哥的乳母本就比别人体面些,而弘曕的这两位乳母乃是熹妃挑选的母家包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就更没人敢和她们红脸。
谦嫔从来不体罚奴才,与其同住的顺贵人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疾言厉色之时。
“查到是何人所为吗?”毓媞眉头紧蹙,瞄了玹玗一眼,却没有让其退下的意思。
昨夜陪雍正帝听戏,直到二更天才散,众人各自返居处休息,算来谦嫔和顺贵人回到杏花春馆,然后洗漱休息,差不多会到三更左右。奴才清晨打水,按照宫中的规定是寅正一刻以后,那乳母的死就发生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
“还没有头绪,只是谦嫔娘娘的贴身侍婢香兰不见了,奴才们把杏花春馆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着其踪影。”银杏也觉得奇怪,昨天还和香兰嘀咕过几句,打听弘曕的情况,其反应并无不妥。“此事已经惊动内务府和慎刑司,现在发散人往各处去寻呢。”
“皇上知道了吗?”毓媞淡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