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拔下髻上的木簪,侧头瞄了瞄,那莺儿果然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假睡,右手则蠢蠢欲动,想用手肘击打她的腹部。
玹玗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捏紧木簪放于身前,瞧准莺儿右手落下的瞬间,精准无误地刺向莺儿手肘的小海穴。
她的动作虽小,但莺儿这下却是卯足劲,木簪是粗钝圆头,不至于破皮见血,但穴道上这一重击酸麻疼痛,让莺儿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哑声shēnyin了半晌,手臂上的酸痛减轻后,莺儿猛地坐起身想找玹玗理论,可玹玗动也不动的闭目躺上,且奴才房里不留烛火,莺儿根本看不到玹玗手中是否拿着wuqi,再说是她先挑起事端,若吵嚷了出来,涴秀不会让她好过。
“贱痞子,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有的是手段收拾你。”莺儿恶狠狠地丢下这么一句,才又倒头睡下。
黑暗中,玹玗只是淡然一笑,不答话也不做任何反应。
刚入宫时玹玗跟着康嬷嬷,日子是很辛苦,她也有过抱怨,可到景仁宫后就发现,那段时间受益良多。
每日寅正一刻起身,去小厨房准备涴秀的盥洗用水,然后叫雁儿起身,两人梳洗好了,再回屋等待涴秀唤人伺候。
见玹玗如此懂事守规矩,毓媞自然满意,银杏也是欢喜,首领太监于子安也连连称赞,就是秋月、秋华这两个年长的宫婢也自愧不如。
不过这几天,莺儿倒是捡懒不少,每每辛苦的差事都推给玹玗,自己躲在房中偷闲。
银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言教训。
这几天景仁宫来往的人特别多,因为十月初八是齐妃的寿辰,今年雍正帝有意为其大庆,于是交代庆典之事由毓媞操办,篱萱从旁协助。
转眼已是初六,有些细节还得确认,恰弘历的大女儿病了,毓媞便派人银杏去传话,让篱萱不用来景仁宫,她带着涴秀先去探视孙女,之后顺路去咸福宫。
毓媞和涴秀前脚刚走,莺儿就拿了六宫账簿,让玹玗送去钟粹宫给齐妃。这账本原该秋荭、秋荷一起送过去,是莺儿记着昨夜的仇,从中作梗,想收拾玹玗。
景仁宫内管事的银杏和于子安都不在,秋月、秋华虽觉不妥,但她们和莺儿都是毓媞母家的包衣,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不想多管闲事,全当不知道。
“你先把账册送到钟粹宫,再去鹰鹞苑取些鸟食来。”莺儿把账册往玹玗身上一扔,又傲然地说道:“手脚快点,不然格格的那只将军,中午就得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