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夜晚,谁能睡得着?”云织难受的闭上双眸,将眼底的哀色全部收敛,刻意冷淡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四阿哥的好意。”
对于她的言词,弘历仅仅回以一抹浅笑,“只是觉得面对危险要闲适对待,才不会自乱阵脚,养精蓄锐也很重要。”
“四阿哥说得对,你还是和云绣去躺一会儿,睡不着就当是养神。”守在另一个窗边的许方也开口相劝,他似乎能察觉到云织的心事,“待会可是一场硬仗,闭上眼晴整理一下思绪也是好的。”
弘历回身,对许方露出了一个道谢的眼神,也知道是今早的谈话把关系弄得有些僵化,满汉之间毕竟还有太多矛盾在,但今晚他们五人必须同心。
闻言,云绣轻声一笑,拉着云织往里间走去,姐妹相好多年,她还是能猜到云织的感情。但同时她又为云织感到不值,不是说云织痴心错付,而是根本不应该把心交给任何人。
她们都是戏子,世人眼里最低贱的下九流,男人对她们只有玩弄和调戏,岂会真心以待?不如得乐且乐,自在逍遥一生,对男人,高兴就和他们玩乐,不高兴就丢到一边去。
凭什么只许男人把女人当玩物,就不能把局势颠倒过来?
而往日最喜欢和云绣调笑的弘昼,今晚也变得严肃,风流闲情全消。
正坐在门边的他双眸微闭,可神经却没有丝毫松懈,正全神贯注的听雨,听嘈杂的落雨中是否混入了其他声响。
陪弘历赌命,他的心情更复杂。
若是说大位之争,雍正帝从来就不看重他,当然他也不稀罕,所以根本没有表现过自己,而是一再塑造荒唐风流的形象。
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避祸。
弘历能有多看重兄弟情?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毕竟弘时的死和弘历脱不了干系,而且在弘历身后还站着一个野心极大的熹妃。所以弘昼无心大位,不仅仅是为了保自己平安,还想保住生母裕妃。熹妃的心思阴狠,连隐藏不漏的皇后都栽在其手,他那个头脑简单,思想浅薄的母亲又岂能与之抗衡。
而且他自幼和弘历伴在一处,闯祸打架也都是一起,虽然每次揽罚的都是他,但弘历也会在一旁求情,更会暗中相帮。这些年来他更看明白,只要不是金銮宝座,其他的东西弘历都会尽量满足他。
衣食无忧,富贵逍遥,岂不是很好。
对弘历,幼时是孩子之间的单纯,渐渐的变成避忌和防范,可时至今日,他肯陪着弘历赌命,去争夺那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