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我亲自为皇考陈贵人斟酒,亲眼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银杏努力地平服着自己的情绪,却仍然难止啜泣。“我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没有能力和胆量反抗。”
“找到替代你的人了吗?”李贵宝神情复杂地望向她,在他心中是有个人选,但难以启齿,于是改口问道:“新来的这帮小宫女,没有一个可用吗?”
这句话似乎暗示着什么,银杏怔怔地看着他,抹去脸上的泪珠,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再调教一段时间看看,总能有一、两个出挑的。”不再多言,李贵宝重新斟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聪明伶俐的也不是没有,但我怕她们年轻不知分寸。”银杏淡淡地解释着。
转头望向屋外,雪越下越大,凝视着因白雪覆盖而变得陌生的熟悉景色,她的心绪终于恢复了平静,还有许多想发泄的话也都化成一声轻叹。其实她在熹妃身边也并不是那么重要,除了忠心能按主子吩咐做事,和尽量克己不给主子添麻烦外,她似乎也没有多大用处,可该安排谁来接替自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各有命,岂是你能操心过来的。”李贵宝将两份配好的药放在桌上,一份是要拿回景仁宫交差的,另一份是给银杏安神茶。“当年赫哲姑姑带了你们五个,一样的道理,一样的教导,但你们又有哪个是命运相同?你是看着最风光的,可各种滋味有几人懂;青梅最笨被遣去做杂事,但她家人肯花大把银钱打通关节,十九岁就早早离宫了;木子一直跟着仁寿太后,死在了永和宫大清理中;莺桃福气大跟了赫哲姑姑去,如今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至于碧桃,也怪她当年太轻狂,得罪了熹妃,才会成了替死鬼。”
听到碧桃的名字,银杏心中一紧,那算得上是第一个死在她手上的人。
放下杯子,一个人步出房间站在雪中,感受雪花飘过脸颊,在这苍茫天地间,那点点透骨的冰凉刺激下,银杏仿佛又回到了雍正三年的那个初雪之夜。
……
敦肃皇贵妃薨殁的那一晚,毓媞确实要离岛去向内务府的人传话,可当时岛上只有一条船,碍于礼教宫规,她不方便和诸位太医同船,正好又发现自己忘了带药,便谦让太医们先行,自己返回了琉璃殿。
哪知这一折返,竟让她发现皇后乌拉那拉氏有心支开年晨身边的所有人,出于好奇,她悄悄绕至后窗下,潜听屋内的动静。哪知乌拉那拉氏的一番自述,听得她是又惊又怕,那看似贤德大度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