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保持一寸的距离。
“什么当年的事情,我……我不记得了。”裴庆兀自强撑着,脸上的惊慌恐惧之意却越来越浓了。
寒光起,带起一串血花,张岩手腕没动,长剑却像长了眼睛一般,轻轻一折,斜划而下,割断了裴庆双腕间的筋脉。
噗噗两声急促的声音,血液像被狠狠压缩后的水箭一般,迸射空中,溅了张嘉贞和陈贝贝一身,骇得两人禁不住离开了裴庆一些距离。
裴庆痛苦地嘶叫一声,俊脸扭曲成一团,他咝咝吸着凉气,望着张岩的眼睛直欲喷火,他怎能想到张岩说动手就动手?
“现在记起来了么?”张岩神色一丝未变,平静之极。
“我承认,当年的确毁了你家房屋,可是除此之外,我真不记得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裴庆咬牙切齿道。
“那些房屋对你来说当然不值钱,可对我来说,比你的十条命都要宝贵。”
张岩缓缓说道,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当然,和你这样自以为高人一筹的修仙之人说这些,你大抵也听不明白。”
说着,张岩右腕一抖,吓得裴庆嘶声尖叫道:“我明白,我明白……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千万别杀我。”
张岩眸子里露出一丝厌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百无聊赖的感觉,剑尖朝前一送,直接抹去了裴庆的小命。
张嘉贞和陈贝贝怔然地望着裴庆死去后不甘的眼神,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许多。
此时,他们终于明白,张岩之所以大费周折地把三人带往此地,就是为了慢慢地,一点点地杀死自己!
“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失心病狂的狂徒,有时候想起心中烙印的仇恨,我自己也认为自己变得像野兽一般。”
张岩突然坐在地面,望着裴庆的尸体,缓缓说道,“可是,我终究有善恶之心,自认也算是一个爱憎、恩怨分明的人,我起码懂得尊重该尊重的人、杀该杀的人、救该救的人……”
“可你们不一样,在你们眼中这个世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你们任意地践踏比你们差上那么点的人、你们尊崇比你们强那么点的人,从来只会考虑自己,也从来不会考虑别人。”
“我其实一直没把自己当做替天行道的清道夫,也没有把凡人这个标签从身上摘掉,更不会傻乎乎地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但我也有我的底线,或者叫逆鳞,无论谁触犯,我都忍受不了,而会把他归为敌人的行列。”
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