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坐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见到华思诚后傲然道:“某家是龙卫典史凌飞云,奉天子所命、督公所差前来送信。”
说着,从怀中掏出信递交给华思诚。信是天子语气,抚慰了华思诚几句,让他继续留在化州任别驾,监视江安义的举动,将来论功行赏之类的话。
看着信后朱红的印章,华思诚心中不是滋味,他不赞同江安义的自立但也不愿意成为朝庭安插在江安义身边的耳目,只是天子所命身为臣子如何推脱。
凌飞云笑道:“卑职奉张督公之命,今后便在华大人身旁伺候,大人有何事情尽管吩咐。”这是在自己身边安插监视的人,华思诚看着傲然而坐的凌飞云,自己怎么敢吩咐这位爷做事,好生伺候着吧。
化州士林对江安义宣布化州自立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一种认为江安义大逆不道乃士林败类,而以济民书院的学子以及马远翔等名士则向百姓宣扬江安义的苦衷、朝庭的不公,对于百姓来说,日常生活依旧,茶余饭后说起化州自立的事,都替江大人抱不平,江大人多好的官,皇帝老子居然不识货,换了我早就不跟他客气了。
朝庭的旨意再度到来,宣旨的公公换了个新人,旨意对江安义一通严斥,将他的爵位削去,原本的从三品官阶也降为正四品下,暂理化州刺史之位,听候朝庭下一步发落。
关闭近月的南锋关隘又重新开放,随着商旅的流通,化州这场风波似乎渐化于无形,一切像是恢复了正常,朝庭给化州的官场又派送来了一批县令、县丞,只是这些人来到各自的县衙成了庙的佛像,高高被人敬着,该有的钱财不少,真正的实权却换了手下的吏员把持,化州的天在悄然变化着。
…………
楚州,永宁府,楚王书房。
石重杰将手中文牍拍在桌上,气恼地道:“天子糊涂,江安义在化州自立居然只是削爵贬官,实际上听之任之,孤恐怕将来无数人要有样学样,郑家江山就断送在他的手中。”
这份文牍是天子下给江安义的旨意,石重杰在京中各衙门有不少耳目,这些人官职不高,甚至是不入品的吏员,但事情多是这些人完成,所以朝庭的一举一动瞒不过楚王。
沈文清拿起文牍看过,叹道:“天子失策了,虽然此举是想暂时稳住江安义,等平定江南之乱后再对付他,但正如王爷所说,此举遗毒将来祸害甚大。朝庭派遣三万大军前往并州,又新募五万兵马,让洛王掌管,洛王手中的权力要远胜过王爷你了。”
石重杰心中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