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重感觉浑身是劲,从镇北大营回安阳府有三年了,平日除了和魏猛强“打打铁”外,几无出手的机会,今日手中棍要畅快一回了。随他前来护卫的官军中有两百名王府亲卫,剩下的三百是府兵,方至重看着那些府兵和惊恐的百姓一样,四处乱窜,下令道:“所有百姓进庄,府兵在庄墙外防卫,王府兵随我前行里许,布阵迎敌。”
二百人虽少,却屹立如柱,排列整齐,寒光闪闪的刀枪在烈日下杀气腾腾,看在那些府兵和百姓的眼中,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方至重手提镔铁棍立马在队伍最前,官道之上烟尘大起,匪兵来了。
最先入眼的是飘扬青色的飞彪旗,那是官军的旗,被匪军举在手中着实不伦不类。方至重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虽然不认识马辰光,但分属同僚,这份羞辱亦是自己的。
秃头没有走在队伍的前面,而是驻足的高处打量数里外的农庄,首先看到的便是农庄外排列整齐的二百官兵,秃头撇了撇嘴,那些投靠的官兵也教他们站队列来的,只是站得再整齐能打仗吗,自己手下这么多弟兄往前一拥,这些官兵保管吓得屁滚尿流。
心中大定的秃头催马赶往队前,他准备和那个最前面骑马的将领说几句,戏文里不是都演未开战前双方的将领要通名报姓,老子要借官军的口扬扬名,别总是秃子秃子的叫自己。
方至重看到匪军左右分开,数骑从队伍中冲出,最醒目的便是那颗闪着油光的大秃头。方至重策马迎上前去,秃子勒住马,对着直冲过来的方至重喝道:“来将通名。”
方至重扬起手中铁棍,朝着油亮的脑袋砸去,秃子大惊,怎么不按戏文里演,慌乱地举起手中铁枪往外摚,棍砸在铁枪之上,将铁枪砸成弧形,棍势不减落在秃头之上,一声碎响,红白飞溅,有如生鸡蛋被碾碎。到底没有报出名姓,临死之前秃子遗憾地想道。
秃子的死尸尚未跌落马下,方至重手中棍横扫左侧的骑将,那骑将吓得赶紧策马往旁闪躲,闪得慢一点,棍端扫在腰间,立时被拍得从马上横飞而起,方至重不再理会,让过右侧劈开的砍刀,棍交左手,右手握拳,一股白浪直奔对方的马头,马儿惨嘶一声,瘫倒在地,将骑将摔落在地。方至重一牵马,马蹄扬起,重重地踏在那人胸前,血光飞溅,那人眼见得没了出气。
眨眼之间,方至重连杀三人,而且都是匪军将领,那些匪兵都有些呆傻了,这个朝庭的将领该不会金刚附体,罗汉下凡吧。方至重扬起手中棍,身后的二百王府护卫明白他的心意,齐声呐喊向前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