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军反叛之事告诉了他们。屋内呼吸声沉重,众人都想起了六十年前元天教之乱,肃帝苦心经营的中兴之势,就要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叛葬送了吗?
在哥哥面前,江安勇向来是直言不讳,道:“当今天子即位,大兴土木,要各地增交税赋,搞得乌烟瘴气,妍儿上次来信不是说新齐县为了多交税赋,从咱家多要了三千两银子,说是咱家花田得按上等田计赋,那些地分明是没有要的荒山荒地。”
“安勇,不要发牢骚,咱们就事论事,说屯军的事。”欣菲道。
严青泽因为潘和义之事被欣菲接纳,因为他身上还挂着朝庭的通辑,江安义让他把家人接来,化名赵泽,就住在江府一条街,与张克济相邻,化州龙卫自然不会找他的麻烦,偶尔秦子炎来江府撞上严青泽,只当不认识。
严青泽急于在江安义面前表现他的价值,开口道:“江大人,安南屯军之叛只是癣疥之疾,安南大营元气未伤,足以应变,朝庭只要派一名得力干将不难将叛乱扑灭。反而是安南屯军的叛乱,会让朝庭对屯军生出戒心,我安西屯军说不定要受到牵连。”
江安义点点头,他和严青泽的判断一致,黔州和韶州道路崎岖,易守难攻,只要朝庭将道路困死,据城而守,安南屯军除了南下求生外别无他途。
严青泽得了江安义的肯定,振奋地道:“从史书上看,中原有过多次南征经历,皆因气候不服、染上时疫而失败告终,安南屯军要想南下也难,依严某看来,这场反叛注定失败,绝不可能像当年元天教那样天下动荡。”
欣菲亦道:“青泽说得有理,朝庭经肃帝苦心经营二十余年,虽称不上国强民富但民心在郑,天下思稳,安南屯军叛乱动摇不了社稷。不过,当今天子即位之后,大兴土木、增加税赋,这样下去不用几年农夫失地,自会动荡四起,那么今日安南屯军之叛便会成为朝庭的祸基,日后叛乱将会不断。”
“不错,朝庭处断不力安南屯军之叛必定埋下祸根。天下盗匪四起,官府勉强维持,一旦盗匪集聚攻城掠地,朝庭内乱不止,漠人定要趁火打劫,到时就算能平息内乱,江山也将变得千疮百孔,朝庭元气大伤,百姓死于战火。”张克济沉声道。
屋中众人默思无语,江安义道:“我等远在化州,只能静观其变,保持西北安定便是助朝庭一臂之力。陈汉来信说,戎弥国有意纠集尉车、居须国对田韦国动兵,因田韦国与大齐、莎宿、羌兰等国是盟友,派使者说动休梨国出兵钳制莎宿等国,此事不可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