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招呼,我租给别人就是了。”
张天德一屁股坐在檐下的石阶上,杨全宗朝屋内扫了一眼,“嘿嘿”笑了笑,大摇大摆地出了院。
等杨全宗离开,柳儿从屋里出来,看到爹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痛地道:“爹,林公子前两日说要返京,让咱们跟他一同前去,要不咱们就随他进京去看看?”
看着柳儿满是希冀的眼神,张天德怎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这傻丫头是看上那个姓林的书生了,若是姓林的能在巴清镇扎根,自己不妨把柳儿许配给他,可是那个姓林的来历不明、心意难测,甚至是不是姓林都两说,自己怎么能把女儿推进火坑。
叹了口气,张天德也无心再上街卖唱,坐在檐下呆呆地想着心事,四十亩地靠自家父女两人耕种十分吃力,收成也不好,只能略有结余。明年租税涨了一成,就只租二十亩算了,有空带着柳儿多到酒楼转转,比种田来钱来得快。只是柳儿这丫头大了,出落得水灵,遇事的机率也大了,万一出点差错,我怎么对得起娃她娘。
柳儿见爹不作声,便忙着把屋里的东西搬到院中晾晒,林公子的脏衣服放在床头,也被她放进篮中,提着到镇边河中涮洗。张天德越发心事重重,后悔当初就该狠下心,不让这个林公子住到家来。杨全宗刚才说有生人要禀报他,自家不能做这样的事,不过为保险起见,等林公子回来就让他去住客栈,省得连累了自家。
潘和义感觉到镇上的异常气氛,茶楼内众人都在谈论屯帅下令清查田亩,要将这几年隐报的田地上报给官府。潘和义心中冷笑,清田督查组快来了,屯军想抹掉隐匿不报的痕迹,好,很好,朝庭留了时间给他们自查,不过现在来上报似乎有些晚了,自己手中已经握有屯军隐报近万顷田地的证据。
万顷田地想一下子登记造册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等会合督查组后自己带着他们直接就来合城县,看看合城县衙登记上报的时间是几月几日,要是敢造假的时间,可别怪自己将整个合城县掀翻。这合城县向来是化州的标杆县,江安义做刺史时他的师兄范师本就是合城县县令,府衙没少往合城县投银子,就算屡遭战火,合城县的规模和繁华在化州仍是屈指可数的。
差不多该回会野府了,潘和义眼中闪过柳儿娇俏的身影,眼中跳过温柔之意,这趟来化州遇上柳儿是他生命中的亮色。他奉母命娶汤氏为妻,汤氏是个典型的官家小姐,容貌一般,只知一味地柔顺,潘和义表面上与汤氏夫妻和睦,其实对汤氏并无多少感情。
或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