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杀头的刀很快就会落下,程明道回到家中便开革了门子,警告家仆不可过于放肆,看来自己的话不如银子来的有效,程明道心中暗火滋生,将姚士昱的拜帖丢到了一边。看来要有意冷落几人,让那些拿了好处的狗才落些埋怨。
飞快地翻看着拜帖,程明道的手停住,这张拜帖上写着“司农寺丞田守楼敬拜”。司农寺丞不过是从六品的微末小官,在京中毫不起眼,但他身后的人物却是江安义。田守楼原本不过是礼部的一名不入流的小吏,在江安义任礼部员外郎时投靠其门下,随着江安义的水涨船高官职也一路迁升,特别是江安义常年在京外任职,田守楼俨然成了江安义在京中的代言人。这个田守楼得江安义的财力相助,交游广阔,是京中算个长袖善舞的人物。
程明道想了想,吩咐道:“去请田守楼田大人来见。”
侧厅的待客处,摆着数排椅子,三十多号人在品茶等候,相熟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也有挤在角落窃窃私语,有枯坐饮茶的,也有谈笑风声的。田守楼身边聚集了一伙官员谈得兴起,有几个外地进京的官员邀他晚上到酒楼饮酒。居移气养移体,田守楼早摆脱了猥琐的模样,红润的脸颊配着半尺长的黑须,一看日子便过得和美,举手投足间带出自信从容让那些外官们暗生羡慕。
管事走进屋内,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程扬挺了挺胸膛,扫看了一眼屋中众人,带着几分倨傲地开口道:“田守楼田大人在哪,我家大人请你移步书房相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程明道在京城做官,前来投奔他的族人不在少数,程扬是他的族弟。程杨跟在程明道身边有七八年了,办事还得恭谨,程明道任选秀使,前来求见的人不断,便让程场专门做了通传的管事。
田守楼站起身,朝身边的众人拱拱手,笑道:“程大人有召,田某先行告退,得空再与诸君相聚,告辞。”
青衫飘飘,在众人羡慕的低语中跟着程管事前往书房,田守楼拈着一张银票递向程扬,笑道:“程管事,有劳了。不知程大人可有什么交待?”
程杨飞快地接过银票,手在袖中一缩,再拿出来时银票已经不见。程杨的脸上换了笑容,道:“老爷今天第一个便要见田大人,可见看重。老爷心情不错,田大人只管放心前去,必定诸事顺遂。”
十两银子换了一句心情不错,田守楼脸上微笑着,心中明白程明道要见的是身后的江大人。自打追跟随主公以后,自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报答主公的大恩,田某当竭尽心力,便是以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