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会听咱们官府的命令?”
江安义冷笑道:“急什么,还有下文,若是马贼不听命前去认罪,那大军就要清剿,窝藏马贼者同罪。”
“妙,这样一来就师出有名了。明日派侦骑把檄文送到那些补给点去。”朴天豪笑道。
“不用,让侦骑带了檄文交给往来的商旅,让他们替为传送,通过商旅的嘴表明咱们护商的决心。”
…………
红柳河镇,一条大街从镇间穿过,两旁的房屋杂乱无章,多是些木石建筑,两层高的广聚酒楼在这些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广聚楼的老板法力塔是载昌人,十二年前犯了军纪带着二十几名手下逃到了戈壁做了马贼,靠着一身好武艺在戈壁滩渐渐壮大,如今手下有三百多人,五百余匹马,是戈壁滩上勉强排得上字号,因为来去如风被人叫着“一阵风”。
巳时,酒楼里没有生意,法力塔倨坐在邻窗的桌子旁,慢慢地饮着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街上往来的商队。这些商队在他的眼中都是肥羊,半个月前他率队劫掠了一只来自姑陆国的商队,获得的财物足以支持度过这个冬天。
望向街道的目光沉郁,法力塔默然地想着心事,他是载昌国的将军,当年逃往戈壁其实是奉了次相之命前来立足,为载昌国打探郑国和东西域诸国的情报。一晃十二年过去了,次相已经黯然下台,当年的约定成了空文,他曾派人回国与继任的次相联络,可是次相根本不想答理当年政敌的手下,载昌国已经将他忘在了脑后。
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法力塔的脸上现出苦涩,无家可归,自生自灭,这样也好,天大地大手中有刀随我纵横,从今往后看到载昌国的商队照劫不误。
木制的楼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灰衣汉拿着张纸走过来,喊了声“大哥”,将手中纸交给他。灰衣汉是随他从载昌国出来的兄弟雷多安,法力塔示意他坐下陪自己饮几杯。
法力塔认识郑文,所以才会派他前来戈壁做哨探,这张纸是郑国化州经略府的公告,让马贼自行到郑国官府认罪,否则派兵清剿,公告的末尾盖着郑州经略使的大印。法力塔冷笑一声,将公告揉成一团,随手抛在地上,端起桌上的酒碗与雷多安碰了碰,仰着饮尽。
雷多安抓起条羊腿撕咬着,含糊地道:“大哥,这张纸是街尾的秃子给我的,他看样子被吓到了,让我来问问大哥,是不是要避一避。”
郑国三千轻骑驻扎在百里之外四处搜寻马贼的消息早已众人皆知,靠近郑军驻地的马贼早已逃出百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