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问道:“主公,这么晚了上哪?”
“什么时辰了?”
听到黄柱说三更将至,离卯时已经不久,江安义返身入屋,准备点卯时向齐帅说明。江安义对黄柱道:“早些歇息,今日值守的人可
安排妥当了。”江安义数次遇刺,欣菲多次在信中反复叮嘱,住处要派亲卫值守,专程让张先生从平山镇江府中选了二十名府丁,派送到江安义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经过数次生死危机,江安义不敢再托大,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朴天豪不在,值守皆由黄柱安排。
军情司衙门,黄喜还在灯下看着谍报,正是江安义与卡多希私会的消息。黄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漠人也想对付江安义。最近镇北城内关于江安义的流言不少,有说他见死不救致使苗铁山身死;有说他为掩过失推罪于人斩杀大将;也有说他与漠人勾结,想要成为漠人圣女的夫婿。最了解江安义的是黄喜,这些流言根本不值一辩,透过军情司报来的情报,黄喜甚至知道这些流言起于何处,只是散播流言的人暗合他的心意,黄喜自然不会去管,甚至巴不得风浪更高一些。
想起今夜帅府招待漠人使团,光禄寺少卿陈因光向自己举报,他从漠使普西莫嘴中探知江安义与漠人勾结、泄露军事情报,黄喜眼前浮现出陈因光那张兴奋、窃喜、慌乱掺杂的脸,不禁哂笑,漠人如此粗陋的反间计都识不破,这位陈大人真是个蠢材,或许是有意不识破,又或是利令智昏迷了眼,无论哪一种黄喜都欢迎多了一位反江同盟。
将那封谍报装进袋中,又提笔把陈因光所举报的**详细记录在册,也装入袋中。袋中已经有了厚厚一叠,黄喜轻轻地拍了拍袋子,将袋子锁进身后的铁柜,这里存放着暗卫绝密的谍报。
剔了剔灯花,屋内明亮了许多,黄喜幽幽地望着烛火想着心事。经过十余年苦心,他已经是暗卫副都统、军情司使,正四品的大员了,比起江安义丝毫不差。江安义与太子有师徒之谊,而自己与楚安王的关系远胜于他,更不用说自己手握暗卫近半实力,军情司数以千计的江湖人为他效力,这些年江安义风头太劲,无形中得罪了一大批人,镇北城中就有很多人看他不舒服,是时候动手对付他了。
不过,光凭手中掌握的东西很难扳倒江安义,首先是天子对他信宠有加,根本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其次江安义立功甚伟,此次北征立下功劳无数,天子有意晋封他为侯爵。黄喜眉头一皱,对付江安义要趁早,一旦江安义被封为侯爵再来动手就难了,许多观风之人会退缩,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