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雷,郑军轻骑开始溃退。苗铁山抽出佩剑前指,高声喊道:“重骑迎敌。”盾墙和长枪闪开道路,人穿铠、马披甲的重骑向前碾压而去,那些避闪不及的漠骑被撞飞,马蹄重重地踩上去,鲜血蹦射而出。
郑军士气大增,欢呼声此起彼伏,溃退的轻骑重新集合成队,从左右两侧向着中间的漠骑挤压。默吉勒住马,冲着不远处逃窜的廖建辉骂道:“小子,算你命大,下次别让爷爷遇上你。”
郑重骑从轻骑中择优录用,披细鳞甲,甲内衬软垫,配长矛、砍刀、弓箭,一人配三骑,皆是精选负重、脚力上称的良马,马披两层皮甲,别有仆兵两人打理。一个重骑所耗十倍于普通军士,以大郑的财力也不过才置下两万重骑,漠人对重骑垂涎三尺,可是财力、技术皆不足,只能望而兴叹。
重骑踏着滚滚烟尘,如同一把重锤向前砸去,漠骑的弯刀被砸得锋芒顿失,有些漠骑凭着血勇向重骑发起冲击,箭射在重甲上毫无作用,弯刀敲出一串火星,然后被长刀斩下马,连人带马被踩死。
昆波勒住马,怒视着郑军乌沉沉的铁墙向前移动,无可奈何地下令道:“撤。”
低沉的号角召唤着漠骑流水般地向后撤去,重骑的速度不快,漠骑转瞬脱离战场,苗铁山让轻骑紧随在重骑之侧,并没有下令追击。
二十里外漠人营帐,地面挖出深沟,泥土装在袋中堆成土墙,土墙后面用高车围成一圈,作为寨墙,寨墙后是整齐的帐蓬,在与郑军的作战中漠人也在成长,学会了安营扎寨。
看着漠骑退入营寨中,苗铁山命人鸣响铜锣,郑军在营寨的两里外停住,无数帐蓬出现在苗铁山的眼中,宽达十余里,一眼看不到底。号角声响成一片,应该是漠人在准备出击,苗铁山不认为仅凭三千重骑就能战胜眼前的漠人大军,下令返营。
打扫战场的结果很快报到苗铁山的手中,郑军伤亡近两千,而漠骑折损不到六百。苗铁山拿着这份战报满面苦涩,天子驾临镇北城,实在难以想像这份战报送到初来的天子面前,他要面对怎样的雷霆大怒。
“长生,这样的战报让我如何呈给天子。”苗铁山将战报交给身旁的范长生,疲惫地闭上眼,用手指揉捏着紧皱的眉心。
范长生看完战报,沉吟片刻道:“大帅可有信心在近期大胜一场?”
苗铁山摇头叹道:“今天交战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漠骑骁勇胜过我军,更不要说狼骑,要不是重骑出动得及时,漠人初至不想硬拼,这场仗还不知道会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