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五年在欢庆中到来,京城张灯结彩过大年。托皇孙的福,年赏比往年丰厚了些,衙门的小官、小吏们能多置办些年货,带动着百业兴旺,人人欢喜。
热闹终于尽时,上元灯节过后,众人的日子恢复正常,江安义也开始去东宫詹事府办差。京中应酬多,这半个月江安义几乎天天在酒桌上度过,太子宴请、李府家宴、余师相请、熊府宴请、与范师本、刘逸兴、田守楼等人聚饮、泽昌同窗邀请、科举同年相请等等,恨不得变出几个身子来喝酒。
太子升坐文华殿接受东宫属官的朝拜,去年八月至现在,净是好事,石重伟每个毛孔都要带出笑来。东宫的属官心气也旺,太子储君之位稳固,咱们这些东宫班底将来妥妥的受重用,去年不少人看好楚安王不愿来东宫,现在变着法子找人要到东宫混个差使,便是职位低一两阶也肯屈就。
熊执仁有些心事,他听女儿归宁时说东宫新进了几位昭训、奉仪,昭训、奉仪的地位较低,对太子妃谈不上威胁,但熊执仁旁敲侧问得知太子宿在端本宫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到端本宫多是来看儿子,与太子妃相处逐渐相敬如宾起来。有皇孙石守盛在,太子妃之位不会动摇,看到女儿难掩的愁容,熊执仁宽慰了几句,有心找机会提醒一下太子。
太子勉励了臣属几句,起身前往紫辰殿议事,熊执仁叫住江安义,让他随自己前往官廨。熊执仁是太子宾客,官廨在勖勤殿旁只是偶尔前来坐坐,官廨十分清静。遣走执事,屋内只剩下熊执仁和江安义两人,熊执仁笑道:“初九在我府中安义可没有尽兴,酒才喝到一半就逃席离开,算你欠老夫一顿。”
江安义苦笑道:“熊公,江某也没有办法,方公(方林宾)召我怎敢不去,再说熊公也大度让我前去,今日怎么又提起。熊公如今炙手可热,多少人排着队请你吃饭都等不到机会,熊公若肯赏光随时到我府来,江某亲自下厨为熊公做一顿家宴。”
“那可说定了,等忙过这阵老夫定然带着犬子到府上叨扰一番。”熊执仁笑道。宿西县一事足显江安义才智,熊执仁越发着紧拉拢,有这样私下亲近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喝了口茶,熊执仁关切地道:“初六太子赐宴,连敬安义三杯,众人皆知太子对你的器重,不过老夫见春坊右庶子程明道面有嫉妒之色,安义不可不防。”
江安义多少有些查觉,数次与程明道打交道总感觉此人阴阳怪气,说话带刺,想来无非是感觉自己受太子器重,抢了他的风光,江安义懒得理会。
“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