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底铺满了尸体,草地被血水浸润得泥泞不堪,踩上去粘乎乎地粘鞋,近两万人死在箭雨之下,被俘的乃仆部众有一万多人,还有无数的牛羊。
齐新文在打扫刚才与苍狼骑交战的战场,袍泽的尸体被放在一起,等记下名字后会烧化成灰,装在陶罐中送给他们的家人。齐新文砍下一个苍狼骑的脑袋,摆放在京观之上。近千枚人头堆成的京观巍为壮观,在京观的顶端齐新文亲手插上了面苍狼军的旗帜。
辅兵在原本的营寨基础上加紧布置着,壕沟加宽加深、陷马坑遍布营寨之外,铁蒺蔾密密麻麻地撒上,箭塔、瞭望塔树起,虽然没有栅栏,但左右两个军寨都防御森严。
利漫带着苍狼军退回到昨夜宿营之地,清醒过来的闾牙支收拢了三千多名失散的部众找寻了过来,跪在利漫面前号啕大哭,发誓效忠利漫汗王,请利漫汗王出兵为乃仆部落报仇。
整个乃仆部落只剩下不足万人,在草原上连小部落都算不上,随时可能被其他部落吞并,这样的乃仆部利漫还真看不上眼,只是当下用人之际,利漫拉起闾牙支,好言安慰。
说话间,外面人声鼎沸,巴岱和萨蛮部落率人来到,这才是利漫要拉拢的对象。顾不上闾牙支,利漫亲自出帐迎接,闾牙支厚着脸皮,紧跟在利漫身后,此刻只有紧跟着利漫汗王方有乃仆部的一线生机。
半夜时分,巴岱部和萨蛮部对郑军营寨发动偷袭,挨了一通弩箭丢下数百具尸体,漠人退却了。第二天风平浪静,大家都在等待中平静地度过。第三天,渠逆道带着利漫部的九万战士赶到了乌额纳河,二十万漠骑聚在一起,声势浩大。傍晚时分,郑军的中军到达,夕阳下,两军燃起的炊烟在草原上空缭绕,一场决定草原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
利漫的汗帐内,利漫意得志满地举着金杯,对着两旁十多个小汗王道:“今日痛饮美酒,明日我等合力将郑人赶出草原,顺便到中原走一趟,抢些女人和财物回来。”
大帐内气氛热烈,大家轰然应和,郑国的女子、丝绸、美酒、茶叶是北漠人最喜欢的,如果能抓住郑人皇帝,这些东西应有尽有。渠逆道孤单地坐在帐蓬的角落里,烛光的阴影遮住他的身形,他在冷冷地打量着帐中的众人。
欢宴结束,利漫送走众人,回到帐中问渠逆道:“师傅,你看这些人能否为我所用?”
渠逆道冷笑道:“草原上的规矩以实力说话,以勇力说话,你有十万战士万名苍狼军,闾牙支竭力宣扬你与郑骑交战的成果,这些人中有一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