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痕,如今血痕已经凝固,沾着衣服粘在身上,稍微一动便如同针扎般的痛。
孙育民的眼中满是惶恐,他已经从蒋铭嘴中得知了江安义的身份,孙家与柳氏是姻亲,在化州是数得上的豪门,但得罪了刺史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何况连弩落在他的手中。孙育民知道龙卫在查军械丢失的案子,当初父亲把连弩交给他防身的时候也曾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如今该如何收场?
杜秋光也知道了江安义的身份,他急切地想向江刺史解释,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有心得罪大人。初见时江安义对他印象不错,现在看到他期期艾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江安义厌感顿生,挥挥手让人把他放在牛车上与孙育民做伴去了。
江安义骑着木炭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此次乌云之行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温琦是否会秉公办案,不料牵扯出孙家私藏军械、白县令贪赃枉法,以及温琦含沙射影暗中针对自己,这些事回城之后自己该如何处理。
一直以来,江安义都不善长审理案件,无论是富罗县处治张朴天和苏家,还是化州镇西男华政贩卖人口一案,严格来说都以失败告终,这让江安义心里产生出阴影来。张克济和史清鉴都不在身边,
孙家私藏军械罪责难逃,扣押佣工不放也有人证物证,不难对付,至于孙家背后的柳氏,那是以后的事了,自己将原委禀明天子,天子肯定会支持自己,天子有意削弱世家的势力,应该会欢喜看到自己的呈报。
至于温琦只是墙头草,原本自己就想拿掉他的录事参军,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患。
真正难办的是乌云县令白治光,虽然自己听到了不少关于白治光贪赃的传言,却没有实证,也没有人举报,处理田老汉一案也中规中矩,在明面上找不出毛病,即使抓住他阴奉阳违克扣慈幼院的工钱小过错,也无法治他的罪。
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白治光,江安义心有不甘,而且这次放过白治光,再要对付他就难上加难。骑在马上,江安义生出骑虎难下的心来。
县衙,孙富成和白治光等待在蒋铭带兵抓人的消息。眼见得天逐渐放亮,孙富成开始坐立不安,时不时起身往外张望,嘀咕道:“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动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白治光被他晃得头痛,苦笑着劝慰道:“孙兄且安坐,蒋将军带了数百人前去迎救令郎,铁定会将他救回的。天亮了,你我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差不多蒋将军也就回来了。温参军今天要返程,正好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