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政有些感动,懦弱无用的弟弟在关键时候居然想着替自己背锅,不过以他的脓包样进了衙门威吓几声,怕是有啥说啥了,没好气地打断哭哭啼啼的华胜道:“好了,不会要你去背锅。去年你在西门外不是以你的妻弟的名字买了家成衣铺嘛,平时你会去那吗?有多少人知道?你两个儿子知道吗?”
华胜脸一红,那铺子是他背着哥用家里的银子买的,原以为瞒得紧,没想到大哥早就知道了。
“没人知道,平时我也不去那,结账都是万青(妻弟)来找我,除了我老婆没人知道。”当初华胜为了防大哥知道,所以不敢去成衣铺,误打误撞下来居然保密得不错。
华政吩咐道:“家里的铺面都是你在打理,你赶紧让人把值钱的货物装车,对人只说送货,出南门再进西门送到成衣铺,别让人知道了,让你的妻弟嘴巴牢一点。”
华胜走了,华政对身旁侍立的二儿子道:“你赶紧派人给你大哥送信,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应变自保,庆儿为人机敏沉稳,倒不是我多担心。家中有什么瓜葛,赶紧处理干净。去把华仁给我叫来。”
华文光走了,华仁来了。身为管家,家中的乱像瞒不过华仁,大少奶奶带着数辆马车回了娘家,二老爷匆匆忙忙地走了,二少爷喊他的时候脸上带着惊恐,无不表明家中出事了。
默默地行过礼,华仁侧身站着听候吩咐。
“老哥哥,你坐。”耳边传来华政轻柔的声音,听得华仁心中一缩,突然从心中冒出一句还是幼时做伴读时从先生嘴中听过的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也。”
什么时候主家叫自己称过“老哥哥”,华仁哆嗦地道:“老奴不敢,有什么事老爷尽管吩咐。”
“老哥哥,你是家里的老人,从你爷爷开始就跟随先祖。”华政满是深情地话语,听在华仁的耳中却像北风呼啸,寒彻心底。华仁的爷爷是镇西侯华旭宁的亲兵,随着将军一起在会野府安顿下来,也没地可去,索性就在华府做个管事,后来成了管家。爷爷过后,父亲又成了镇西伯、镇西子的管家,自己比眼前的主子大六岁,小时候还经常带着小主人玩耍,要说感情,确实蛮深厚的。正因为了解,华仁知道自己的主人华政是个嘴上抹蜜,暗地里掏刀子的角色,这几十年间,有多少人死在这张看似温情的笑脸下。
“……如今家中出了这等大事,祖辈创下的基业眼看化为乌有,我心如刀割啊。”华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泪眼偷偷打量华仁,果然华仁脸上现了戚容,毕竟祖孙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