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交接异常顺利,税库里分文不少,仓库里的东西也一件不少,就连粮仓里的稻谷出米率都高达六成,高于规定的五成。另外,还有缴纳上来的银两,总计七千多两,这多得有点出乎江安义的意料,原以为顶多不过二三千两。
颜开辰就奉献了近四千两银子,就连修缮房屋的钱他都掏了回来,算是怕了江安义,看着那张紧皱抽缩在一起的核桃脸,江安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雷猛这些胥吏和衙役们,被江安义的辣手无情吓住了,做贼心虚地把各自手上的亏空补了上来,至于苏家,老老实实的在变卖家产,苏国良要怎么处治,就要看江县令的心情了。
江安义的心情很好,在家中又摆了几桌酒席庆贺,镇住了贪官污吏又赢得了百姓口碑,还补齐了库房的空缺,就算今年不征税赋,也不愁钱了。酒至五分醉,江安义起身回后宅,来了这几天,忙于公事,都没好好与冬儿亲热一番。
张克济拦住江安义道:“主公,张某有些话如鲠在喉,要与主公说说。”
江安义笑道:“先生,县里都在传你是银面神仙,神仙有言,江某敢不听从,先生请到书房叙话。”
青雾茶散发出淡香,江安义喝了口茶,酒意消减了些,问道:“先生,有何话?”
“主公大展神威,惩恶霸治贪官污吏,大快人心,我听石头百姓们提起大人无不挑指夸耀,都说富罗县来了江、青天,张某为主公贺。”
“呵呵”,江安义带着几分自得地笑道:“江某只是做了些该做之事,当不起百姓盛赞。”
张克济夸完江安义,默默地喝着茶,书房安静下来。江安义发现不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轻声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先贤曾有言:福兮祸所伏,主公虽然暂时占据上风,但眼下富罗县中还有诸多不稳定因素,如若得意放松,张某恐主公祸不远矣。”张克济淡淡地道。
江安义一惊,问道:“先生教我。”
银面具在烛光下闪着亮光,看不到张克济肃然的面容,但江安义从声音中听到张克济的郑重,“徐明远欺压鱼肉百姓一案,是大人争取民心的关键,此案要尽快审理,同时悬赏徐明远的消息,尽早将此人抓拿归案,届时大人方才能在富罗县站稳脚,以后推行改革,百姓才不会反对。”
江安义点头,张克济继续道:“主公此次惩治贪官污吏,将富罗县官场从上到下全都得罪,要谨防众人联合起来对付主公。”
江安义有些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