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家具、木材等物,渔村边有处洄水,老头带着女儿时常到这里溜达,时不时拣条板凳、桶子之类的东西回家。
远远江面上漂过来个人,浮尸这些日子见过不少,有几具漂到洄水中,老头捞上来刨个坑就地入土为安了。眼见那浮尸打着转往这边靠,洪老头叹道:“天不睁眼,这场大水不知要收多少人命。丫头,你拿竹篙拨拨,咱爷俩受点累,刨个坑将他埋了。”
江安义幽幽醒来,胸口处撕裂般地疼痛,喉头干涩刺痛,忍不住咳嗽出声,咳嗽牵扯着肌肉有如刀割一般。
听到声响,洪老头从屋中出来,叫道:“丫头,倒碗热水来。”
温热的水流过干涩的喉咙,江安义感觉舒服了些,睁开眼,面前一个皱纹堆累的老者,心知眼前人所救。挣扎着要起身,被老头按住,洪老头道:“年轻人,算你命大,龙王爷不收你,好生躺着休息,有事喊一声。”
江安义躺在床上,有如六年前身遭雷劫一样,浑身疼痛无力,只不过头痛变成了胸痛。破烂的木屋透着风,陈旧的家具,床边晾着副渔网,看样子这家人的生活不富裕。
胸口传来的巨痛让江安义呼吸都觉得分外艰难,痛到极处,连心都要碎了。杨宇动留下的真气并未消散尽,如同一把把小刀在经脉内削刮着。
不行,任由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内功尽失,性命难保。江安义强提起精神,丹田处微弱的真气强行在经脉内运转着,到胸口处,一股温和的暖意从木牌上散发入体内,万幸,洪老头将江安义的湿衣换下时,并没有将他身上的护法牌取下。
真气每一轮回经过护法牌,护法牌都要传送出一股温和的助力,江安义不知道,上次走火入魔广明大师倾力相救,十年精纯的功力有不少被护法牌储藏起来,此刻反哺,对江安义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傍晚时分,江安义觉得胸口没那么痛了,挣扎着坐起身来。一个姑娘走了进来,见江安义坐起,笑道:“你好些了,刚捞起你时,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还是阿爹说你胸口未冷,还有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
那姑娘说话又快又脆,带着几分地方口音,江安义听了个半懂不懂。
“刚熬好了稀饭,阿爹让我看看你醒了没有,能动的话就自己动手,省得让人喂。”姑娘脸一红,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老者端着碗稀饭进来,见江安义要起床,忙拦住他道:“年轻人,不要多礼,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稀饭浓稠,里面放了些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