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边细看。足足看了盏茶的功夫,才出声赞道:“好,好文章,好办法。”
重新将江安义的奏章交还太子手中,吩咐道:“念。”
石重伟从头一字一句地念着,石方真端坐在竹榻之上,神情肃穆,如临大朝。
待石重伟念,石方真再次长叹赞道:“好,好文章。皇儿,你可读懂文中意思?”
“儿臣不是很明白。”
“此文事涉民生、田赋、劳役、征税等诸多方面,伟儿你尚未知晓朝政,故而有所不知。”石方真盯着奏章思索片刻,对着太子解释道:“简而言之,江安义是建议父皇将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钱,按亩折算缴纳朝庭。”
石方真说着,又兴奋地站起身,背着手在静心亭内踱着,嘴里念念有词:“把田赋、徭役和杂税等集中起来,折合成银钱,分摊到田亩上,田多者多出。如此一来,势必抑制强豪兼并,百姓可以减轻负担,而国家税赋却必然增加,国之兴盛指日可待。好,好法子,可惜,时机不对。”
太子有些目瞪口呆,就连刘维国在天子身边数十年,也少见天子如此失态。听到父皇口中叹息“可惜”,石重伟不解地问道:“父亲,既然这办法可以解决田地兼并的难题,父皇只要施行即可,为何说可惜时机不对。”
石方真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慈爱地解释道:“田地兼并主要是世家和官宦之家所为。不要说别人,就是皇家和你母后的家族侵吞的土地就不下百万顷。其他世家在清仗时虽然多多少少吐了田地出来,仍不过是少数,大多数田地还是以各种名目没有交出来,朕也不好强查。父皇这次重新对天下二十七州进行清查,针对的也不过是朝庭官员,对于世家却是投鼠忌器啊。要实施江安义所献之策,势必触动世家和天下官员的利益,难啊。”
石重伟不解地问道:“《大郑律》不是有规定吗?京官一品免田一万亩,以下递减,直至九品免田一千六百亩;地方官减半;未仕进士优免田三千三百五十亩,未仕举人优免田一千二百亩;生员、监生八十亩。依律行事,官员多占有的田地纳税便是。”
“如果像伟儿你所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石方真苦笑一声,用手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画起来,道:“国家的田地分为几类,一是勋爵受封的田地,这些田是公田,有免除税粮和差役的特权。但这些勋爵们除赐田外还自购有田地,这些田地按律除了官阶减免外都要纳税。可是你想想,打个比方说,谁有胆子找你叔父宁王,你大伯申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