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了,黔州远在三千多里外,而且道路不畅,这礼岂不要提前三四个月就准备好?”
“黔州刺史冷鸣,朕让他清理田亩时总是推说黔州地偏人穷,七分山二分水一分田,民风淳厚,少有侵吞。这个自称民风淳朴之地,送给刘维国明珠十斗,黔砚十方,药材十担,锦缎百匹,腊味两车,好家伙,这哪是穷人的手笔?”
“楚州、登州、化州、青州,出手都在万两之上,其他各州出手也不小啊。喔,京中还有些有钱人,一送就是黄金千两,朕的国库空空,有些人却富可敌国。刘维国,你过了生日比朕都要丰光啊。”石方真转过脸,冲着刘公公狞笑道。
刘公公要倒了,众人盘算着,自己送的寿礼算是丢到了水里,不但没听到响反要担心受牵累,这笔买卖亏了。
刘公公跪倒磕头道:“奴才该死,魏中丞所奏都是实情。不过奴才倒不是为了贪财,奴才是见宫中用度开支极紧,多吃一个菜、多点一根烛娘娘都要思量。奴才这才胆大妄为,收了不该收的礼,这些钱财奴才一分也没敢动,造好册,两日前已经命犬子送交宫中,名册已经交给了娘娘,这是奴才自留的一份,请万岁过目。”
高,实在是高,众人惊佩莫名,什么叫做揣摩圣意,什么叫做邀宠固恩,刘公公用教科书般地演绎呈现在诸人面前。诸公把惊佩的目光投向刘公公,同时也把讥诮的目光望向魏中丞。
魏怀超脸色铁青,恨不得能钻入金砖的缝中,心中满是悔恨。当初范师本曾劝过自己暂缓上奏,可是自己一心求名根本听不进去,结果被刘公公反手一击,让自己下不来台。自己就像个小丑般蹦上跳下,演了场笑话,顺带将满朝文武得罪了个光,更不用说把刘公公得罪到了底。
脑袋中胡思乱想着,被天子的怒喝声吓回了魂。
“……折银二十七万余两,还不算那些奇珍异宝和名人字画,啧啧,朕的大郑是国贫民富,准确地说是国贫民贫官富,一个个吸食民脂民膏,挖着江山社稷的墙角,枉你们也叫饱读诗书,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不知道吗?”
众人只得重新拜伏于地,有口无心地念道:“万岁息怒,臣等死罪。”
“魏怀超。”
魏怀超一机灵,连忙应道:“臣在。”
“魏卿,你能不畏权贵,不惧众怒,此种做法才不枉御史清直之名,朕心甚慰。着吏部记档,魏怀超晋升一级,暂时仍居御史中丞之位。”
魏怀超狂喜,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虽然得罪了刘公公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