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万机,居然还惦记着奴才的贱辰,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啊。”
宫中四大太监,都是石方真的亲信,刘维国和唐文忠更是自幼服伺他长大,感情深厚。见刘维国感动落泪,石方真笑道:“你跟在朕身边操劳了大半辈子,朕自然放在心上。五十知天命,朕放你五天假,出宫好好操办生日,不妨多请几桌。对了,上次你向朕提起过继侄儿为子的事朕允了,朕赏他个右藏署令(正八品上,掌管内府珍藏),让他用心办差。”
刘维国拜伏于地,涕泪横流,老半天才抽泣地谢恩道:“老奴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方真满意地点点头,道:“睁大了眼睛,替朕看清楚了,回宫后将情形说与朕听,那个江安义不妨也发张帖子请他,朕还要再看看。”
江安义不知道内宫中发生的事情,而他在紫辰殿面圣时被斥,险些被抓的事却被朴良佐和钟友直传得沸沸扬扬。京中无私密,“江愣头”之名更回坐实。
散衙之后,范师本匆匆回到住处,看到江安义正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教石头和范志昌念书,摇头晃脑地满脸陶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范师本挥手将儿子和石头赶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瞪着江安义道:“安义,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忤逆天子,你不要命了吧。”
江安义替范师本斟上一杯凉茶,笑道:“耳报神可真够快的,早上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
一口气将茶饮尽,范师本道:“朝中大小官员都知道了,都说你是名副其实的‘愣头’。安义,愚兄要劝你几句,身在官场最重要的是难得糊涂啊,不不要事事强出头,你就浑身是铁,能辗几根钉啊。”
范师本边说边摇头叹息,看来这段时间做监察御史,感触良多。
江安义心头感动,笑道:“范兄说的是,我以后注意。天热,多饮一杯安龙苦茶,清热降火,等会我亲自下厨,咱哥俩喝几杯。”
晚饭的时候,冬儿替两人司酒,她已经从范夫人嘴中知道了江安义处境不佳。这段时光的相处,冬儿对江安义渐渐了解,原本嫁鸡随鸡的想法化成一股说不清的情愫,牢牢地系在江安义身上。
冬儿有心劝慰几句,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替两人斟满酒,回到自己房中暗暗垂泪,替江安义担心。
司农寺卿李明行回到府中,吩咐道:“自今天起,严加看管住彤儿小姐,不许她偷偷溜出府去,派人催催老家那边,快来人把这个惹事精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