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法子了?”
扬鞭指向黄沙关,城墙上大洞就像巨大的疮口,阿史支磨道:“等下让仆从军先上,抢到城下往里挖,我估计有二个时辰就能挖穿城墙,没有了城墙阻挡,谁能挡得住我们的铁骑。”
黄沙关的城门缓缓拉开,二十多辆刀车推了出来,在城门六十步外排成一道刀墙,盾牌密密麻麻地遮盖住后面的长枪兵,长枪从盾牌的缝隙向上斜竖着,闪着寒光的枪尖指向苍天。
城头,绞车弩重新安好了弩箭,张牙舞爪地面对着胡骑。阿虎手持弓箭,全神戒备,城下是自己的袍泽兄弟,自己的箭或许就能给他们多带来一分生机。
民伕挑着草袋沿着城墙来到豁口处,胡简正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豁口高达半丈,深有二尺多,如果让胡骑从容地往里面挖,顶多一个多点时辰黄沙关就要被凿穿。
阿史支磨看到郑兵出城,看样子想要修补城墙上的缺口,狞笑道:“就怕你们不出来,律客,你带人冲一下,将那些郑兵赶散。我带人从两侧包抄,让那些仆从军跟着,趁乱多在墙上开几个口子。”
浑支律客抽出腰间的弯刀,高掣在头顶,马泼风似的绕了个圈,见部落中的汉子都上了马,大喝道:“随我来!”
一马当先,如同箭头,带着千余名胡骑向黄沙关下有如刺猬般防御的郑军冲去。
阿史支磨让人把仆从军分成两队,簇拥着两部攻城车从左右向着黄沙关扑进。阿史支磨缓缓地催动坐骑,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爆发。
百步外,箭如雨发。箭击打在盾牌上,有如急雨芭蕉,只是奏响的是死亡乐章。
“稳住,枪放平,盾牌举好,不要漏缝。”胡简正高声地叫喝着。
城头上开始反击,箭雨再次交织,不断有胡骑落马,绞城弩带起一路血雨。
前面就是竖立的枪尖,浑支律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直撞进上去,十五步外马开始斜着横行,带着身后的众骑如流水般急拐了个弯。
弯刀削在枪杆上,枪头纷纷落地,也有刹不住的胡骑狠狠地撞在枪林上,被扎得千疮百孔,借助惯性砸在高高竖起的盾牌上。
盾牌被压得往下一塌,胡简正喝道:“保持阵型,不要乱,稳住。”
浑支律容带着胡骑已经横掠过枪阵,来到左侧。胡简正喝道:“队型收拢。”
车阵收缩成一个弧状,紧紧地罩住了修补城墙的民伕,城头的箭纷纷向城根下胡骑射去,浑支律容挥刀向躲闪不及的民伕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