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刀,精钢百练而成,长三尺九分,宽三寸,最厚四分,紧握住粗糙的柄绳,杜公直豪情顿生,十四年了,我老杜再一次握住这杨家刀,雪白的刀锋在鞘中微鸣,那是对人血的渴望。
县衙前人越聚越多,李东杰喝道:“再不散去,休怪皮鞭无情。”说完示意身边的衙役,衙役抡起皮鞭在空中挥了一下,发出尖锐的破音。
人群一顿,紧接着炸动起来,“还我田地”、“官府仗势欺人”、“我们要见县老爷”,人群越发地向前挤来,围成人墙的衙役被推得连连后退。
大堂上李明善脸色苍白,他已经想到一种极坏的可能,眼前这个何安义就是暗中巡视的清仗副使,如果让他得到外面百姓手中的暗契,那自己真的完了。李明善定定神,如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控制住局面再细细图之。
李明善向对面站立的县尉许华道:“许大人,我怀疑元天教在传播谣言,鼓动百姓闹事,你带人守住四门,不准随意出入,一定要检查清楚。”
许华手中同样有不少田地,当即心领神会,不理马县令怒吼,带着几个差人匆匆离开。
接下来就是对付这个何安义了,李明善心一横,指着江安义怒斥道:“此人胡言乱语,挑拨是非,很有可能是元天教的奸细,来人,把他抓起来,押进大牢。”李明善豁出去了,先把何安义弄进大牢,今晚就想办法整死他,到时死无对证,就算处罚也不会太重,甚至可以让人背黑锅。
衙役们听命上前就要拿江安义,江安义苦笑,这还真不好还手,对抗官差的罪名可不轻,看来只能表明身份,怕就怕这个李县丞不让自己开口。
马友直连连呼喝“住手”,衙役们看了一下李明善的脸色,毫不犹豫地向江安义拥去。情急生智,马友直伸手将签桶推了下来,“咵嚓”一下,签条四散,衙役们吓了一跳,停住脚步。
惊堂木拍得山响,马友直站起身怒吼道:“大胆,无故封堵城门朝庭得知必要问罪。李明善,你要造反不成?”
李明善冷笑道:“大人,事情紧急,卑职不得不从权处治,如有罪责自然由卑职承担。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贼子拿下。”
马友直也火了,“本官让你们将百姓带上堂来,因何还不见人。既然如此,本官自己前去。”马友直说着离开公案,向大堂外走去。
李明善哪敢让马友直离开大堂,上前一把拉住马友直的官袍,道:“大人,何安义是否是元天教徒还未问明,大人不可本末倒置因小失大,速速返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