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雷不过中张大管事手下的小管事。昨晚,田义雷将有人想把二百亩良田挂在府中的事情向张管事禀报过了,这等小事张管事自然不会出面,吩咐田义雷按章办即可。
从账房处领了事先准备好的暗契,空白处只要填上姓名和数量即可。田义雷很高兴,昨天他说的是七厘,府中的规矩是六厘,多了来的一厘自己是得不到的,不过可以向何老头说说,要点好处。
出门看到何老头迎了过来,田义雷很满意,这老头很懂事,不枉自己帮他一场。寒喧两句,江安义等人正要前往茶馆吃早点,一辆马车驰了过来,在大门停下。
车帘挑起,一个人钻了出来。杜公直,江安义一眼认了出来,把头一低,避开他的视线。
田义雷小跑着上前掺扶,杜爷的腿脚不灵便,这个拍马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虽说杜爷只是金玉坊的掌柜,可是府里的两个大管家见了他也得点头哈腰,少爷见了都得喊起杜叔,自己如果能巴结上这位爷,他能替自己说句话,大管事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
下了车,杜公直甩开田义雷的手,笑道:“行了,小田,不用扶了。你小子这么早干啥去,是不是有人要把地挂在府里了,最近风声紧。小心点,”
目送杜公直踏进府门,一群人迎上前嘘寒问暖的,田义雷在心中骂了句“一群马屁精”,直起腰,昂着头对何老头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吃罢早点,江安义把田契交给了田义雷,同时要过来暗契,借了笔墨在店中填写。“立契人何东水,愿将县城东门外田地二百亩(东起白岩坪,西至绿水桥,南与陈平青家地相接,北与大道相连)商议挂至毅勇伯府名下,每年交租六厘。田地实归何家所有,恐后无凭立契为证存照。”暗契上有毅勇伯三弟杨祥青的印章和手印。
毅勇伯府,杨怀忠已经回转军中,府中管事的是杨祥青。听说杜公直找自己有事,杨祥青不敢怠慢,他知道杜公直是哥哥的亲信,说亲如兄弟也不为过。
正厅,杜公直艰难地站起身向杨祥青行礼,道:“见过三爷。”
杨祥青四十刚过,满身富态,一身肉快把身上的绸衣崩破。他笑着摆摆手,道:“老杜,别跟我来这套,有事说事,下次再站起来我就给你磕头了。”
“礼不可废。”杜公直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有个事要向三爷禀告一声。县里的破落户黄老根欠了赌场一千两银子的债务,说好一个月不还就用他城东的二百亩地抵债。我寻思那块地不错,暗中叫人盯着让他卖不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