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状元,范炎中很满意。
半年不见,范夫子的暴脾气收敛了许多,话变得多起来。话题总绕不开儿孙,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当初那个激愤的老头子不见了,岁月将他改造成一个和蔼的邻家翁,江安义惊奇地发现,吃过晚饭范师居然会搬起小椅子,坐在槐树下和村里的老人们唠闲嗑了。
七月底,江安义来到了安阳府。余知节的清仗使衙门设在原来的别驾衙门,离府衙只有几十丈远,原本的别驾王大人让出自己的办公地,搬到府衙中去了。天子给假三个月,按说江安义只要八月底到任即可,看到自己的弟子提前一个月来帮忙,余知节很高兴,询问了几句,让他休息几天,八月初一到任即可。
府门前,刘玉善带着人和江安义打个照面。江安义见他一身簇新的深青色八品官服,头戴平帻巾,腰系丝带,看上去神采奕奕,大概是经常在烈日下奔走,肤色变得更黑了。
看到江安义,刘玉善笑着招呼道:“安义,你来了,余大人总念叨起你。现在我还有事禀报大人,你住在何处,晚上我去找你,咱们好好叙谈一番。”
因为带着江安勇和方至重,江安义找了家客栈暂住,将客栈名告诉刘玉善后,两人拱手而别。时间还早,江安义回客栈叫了方至重,带着江安勇前往安阳王府。
魏猛强正在校场上骑马射箭,舞弄兵器。有人过来禀报道:“门前有个叫江安义的求见。”
“江安义?谁啊?”魏猛强想了半天没想起是谁。
旁边射靶子的世子石方道笑道:“魏将军贵人多忘事,打完人家就给忘了。谁,江状元江词仙来了,他不来找我倒来找你。喔,我明白了,上次你许过愿有事找你,现在江状元找你还人情来了。”
魏猛强一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书院那个骑着匹好马的白面书生,考中状元了,这小子了不起啊。”
石方道无语,江安义三元及第中了状元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倒是还惦记着那匹黑马,真是个好武的粗人不关心文事啊。石方道将手中的弓交给从人,擦了擦汗,道:“本世子去见一见,魏将军,找你的,你走先。”
看到世子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江安义连忙起身行礼,这位世子爷对自己不错,王府替自己扬名,被陷牢中时又暗中为自己出力,说来是自己的恩人。
“安义见过世子殿下,多谢世子数次相助之恩。”
“哈哈哈哈”,石方道笑着拉住江安义,道:“安义居然向我这个大膏梁行礼,岂不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