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总要拿几个出来祭祭刀。
马车停住,相府到了。在车夫的掺扶下韦义深下了车,吩咐道:“让祐成午时到东书院见我。”此刻是巳时,政事堂还有大量公事要处理,韦义深打起精神,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政事堂。
午末,韦义深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东书院,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一连四五个时辰的劳累有些吃不消了。韦祐成扶着祖父在椅中坐下,站在身后替韦义深捏着肩膀放松筋骨,韦义深闭着眼睛靠在圈椅上没有作声,无声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好一会,韦义深睁开眼,伸手拍拍孙儿的手,笑道:“让成儿这样一捏,爷爷感觉轻松多了。好了,你坐下吧,爷爷有话跟你说。”
沉吟了片刻,韦义深道:“此次会试主考是集贤殿学士李士弘,此人是景和十四年的探花,恰好我是那年的主考官,他是我的门生。”
接过韦祐成递过来的参汤,韦义深喝了一口,接着道:“这些年我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但暗中对他关照有加,李士弘是个明白人,心中有数,此次他是会试的主考,自然会关照于你。以成儿你的才学,会试及第不难,关键是取中的名次。爷爷要你高中会元,不知你可有信心?”
“孙儿尽力而为。”韦祐成想起凤山上江安义的风采,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韦义深看出孙儿的犹豫,淡然道:“世事多艰,唯有不畏难者方为上。参加会试的皆是天下之英,你若无争雄之心这会试不去也罢,我韦义深的孙儿岂是懦弱无能之辈。”
韦祐成被祖父的话激起豪情,挺胸昂然道:“孙儿不敢妄自菲薄,定不会让我韦氏蒙羞。”
韦义深欣慰地点点头,带着几分傲意道:“我韦家儿郎当有这份自信,成儿你更不用担心,天子亦欣赏你的才学,今日还特意问及你有何近作。天子亲口对爷爷许诺,此次会试当弃诗写赋。成儿你十六岁写出《京都赋》,永昌为之纸贵,试问这天下还有人比你的赋写的还好吗?”
说到写赋,韦祐成神采飞扬,连每根毛孔都透出自信来。
韦义深满意地点点头,道:“虽是如此,成儿你还是谨慎,不可小覤天下英雄。李士弘喜好气势浩大的雄文,讲究用典……”
下午,江安义在余府得知了此次会试的主考和副主考人选。余知节显然无心多谈,江安义起身告辞,回到旅店将消息告诉范师本和张志诚。等到第二天一早,永昌城内所有参试的举子们都知道了考官是谁,李府和段府成为了举子们必去的圣地。